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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还觉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虽然笨点,但似乎人说一顿,她也能听进去。先前可是他说一句她便能顶一句回来呢。
不由回头看去,却正逮到景欢正偷偷地冲他的背影做着鬼脸。
怀安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这丫头!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怀安恨恨地想着,转头向书案走去,一边还抽空瞪一眼景欢,说道:“既你这么爱玩,那便在这好好站着吧,什么时候不爱玩了,什么时候走!”
说着,便不去理她,埋头写起了东西。
景欢只觉憋闷。
她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的,竟惹怀安如此生气。
想起之前几次两人争吵,几乎都是因为自己称呼没叫对才被怀安批评,可这次自己连他的面都还没见呢,哪可能是为了这个?
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不喜欢自己练剑?
可是自己练剑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真是管的忒宽!
景欢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怀安了。
站就站,自己还怕不成?
景欢想了这么半天,竟得出来这样一个结论,只是不知道若是怀安知道了景欢内心所想,会是个什么表情了。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余毛笔与宣纸接触时那细微的唰唰声。
景欢倒是才有机会看看这书房。
那书案依然摆在前日的地方,并没有再被移到窗口,案上此时堆满了纸,显然之前怀安将自己关到屋子里,便是写那玩意的。
只是那些纸似乎并不被重视,全部十分散乱地放在一旁,也不知怀安写了这么多有什么用。
怀安又为何将自己关了这么长时间呢?
说来也好笑,还不是因为何继与刘仁那点子事。
虽说事情的结果怀安并不关心,可因着两人的行事做派,还是给了怀安一些触动。
只是这样的触动并不算什么好的,只能引起怀安的烦躁。
刘仁小心谨慎,偶尔也会带着几分阿谀奉承的谄媚姿态,这一点,怀安是十分不喜的。他并非不认可这种性格,也知道既出身于落雪楼那种地方,这种形式作风几乎是人手必备,不可缺少的。只是见这些姿态放在刘仁身上,还是觉得别扭。
何继当然也是谨慎的,可是他的谨慎里总藏着许多小心思,简直是步步为营,斤斤计较,比那些深闺妇人还要多算计。
要真论起来,何继这性子还有几分做当家管事的潜质,只是……
怀安撇撇嘴,自己就是不喜欢。
真没想到逃到这偏远的地方,成日里面对的还是这样形形色色的人。
虽说,自己逃出来也并不是为了躲开这些事……
怀安不由慢慢地停下了笔,出起神来。
余光忽然又撇到一张纸的一角,抽出来一看,竟是前日给景欢画的小像,那眼睛处依然空洞洞的。
怀安不由抬眼去看景欢,却不想景欢正巴望着往这边瞧过来。
两人目光一对,立刻错开了。
真是尴尬。
怀安一皱眉,将那纸一卷,丢进纸筒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