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的碗也放到了一起。
见他们看过来,敦煌直接坐在楼梯上,“都吃完了吗?”
“吃完了。”
“吃了。”
一老人大胆地问:“我王吃了吗?”
“没呢,他们把我们的饭食给忘记了,全都送到这边来了。”敦煌说。
一时间就没人说话,王女也太真实了。他们不知该怎么接。
这是一个小孩子拿一个饼子过去给她,敦煌不接,摸摸孩子的脑袋,笑着说:“军中有令,不得吃百姓的一饭一粥,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虽然我很想吃这个饼子,但是不敢拿?得守纪律,你们说是不是?”
正是这时候,伊衣端着东西来给敦煌,敦煌转身接过坛盂。倒出一碗稀粥,直接喝几口。
见那些人都看着她,她笑笑,“和你们吃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从另外一条船过来的。”
他们相信因为从事农业的他们一眼就看出,那倒出来的是水多米少。只是他们没想到王女拿着就喝了,也不嫌弃。
“你们有带咸菜上来吗?”敦煌问。
“有。”
“我这有。”
“我也有。”她们想拿一些出来给王女。
“不用拿出来。你们就跟我说说,那咸菜的味道。他们忙忘记给我配咸菜了,我嘴巴淡得很,得要一些味道才能吞下去。”
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和王女说那些下里巴人的话合不合适?
敦煌见那拿着饼子的孩子看着她,不嫌弃,分他几粒米。再看向大家,“快说啊,我还有两碗没吃完呢。”
“老汉的儿媳妇做得有一手好咸菜,酸而不苦,脆而不涩。小孩吃了卡擦卡擦的。”
敦煌一边听一边吃,听到酸字就多吃几口。可是在扒拉也扒拉不上那碗米水,只好一口喝了。
“说得真好,哪个是你儿媳妇?手艺这么好!”
老头叹息一声,“命不好,一年前被邻居告发被官府抓了去,为了名节跳了湖!”
说起不幸,各有不幸,一个个悲戚戚的。
“在那边,很多人没了男人,一个妇人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的孩子,扛着锄头拿着犁。年轻的在前面拉,老的在后面推。大娃娃带小娃娃坐在田埂上,小的哭大的也跟着哭,也没人管。你过去了帮她们带带孩子,她们帮你做些腌菜。互帮互助,挺过眼前的难关。”敦煌说。
哪里的生活都差不多,都是苦兮兮。
“不说那些伤心话,你们的种子带了吗?”敦煌问。
“都带了。”
“我家有好些。”
“存了两年,都是上好的种子。不比外面的差。”
“带上就好,那边有的是地,你想种多少就种多少,没人管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敦煌挑起米粒,“这是稻谷,也叫做米,北边人就种这个,一亩地三百斤。”
“三百斤?”
“对,听说是一个从中都过去的老农种的。今年应该收好更多。”
“税收几何?”
“只有春秋两税,比你现在的低三成。”
“真的?”
“没骗人?”
“不骗人,那里是我们自己的地,外面围着的是我们自己的军队,你们在里面种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没人管?”
“没,有户人家从南陈过去吃不惯米,自己种了两亩的粟子,还有只种糜子的。”
这么说来,那边真的不错,他们还担心去了北边过不好。北边的生活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