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突然,她又停下,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了一方青巾。
......
当那一抹白纱青衣再次映入姜会林的眼中,他这段时间一直烦乱的心瞬间就平静下来,她就那么清清雅雅的站在自己面前,和第一次见她时一样,简单的没有任何花式的青衣罗裙,如雾青丝用一支莹白的玉簪简单的绾着,干净的像是一汪幽潭中的白莲,清雅,冷艳,遥不可及。
但是,她看着自己,歪着头,眉眼一弯的样子,当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只可惜,今日他没能见到她嘴角的那两颗醉人的梨涡,一面青巾遮面,他明白,他与她,此生,缘尽。
两人面对面站着,初春的天,亮的还晚,如今天边也才微微泛白。
一阵风吹过,长亭中的两人,衣袂飞飞。
他是掌人生死的权臣,她是名动大月的美人,他与她的故事,就像是上天早就写好的谱子。
“此路遥遥,你只带绿衣和梁伯......”可安全?但是,想到梁伯的身份,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应是无碍的吧!“你身子弱,西北荒凉,若是经不住,随便哪个地方也可停下,不必非去那苦寒之地。”
......
她静静的听他说着。
说着,他的声音就停下了。
姜会林的声音温柔的像要滴出水一般,看向苏静水的目光,也带着无限宠溺,宠溺中,又带着千言万语的伤痛。
苏静水想,自己,就是被这样的他,给迷惑了吧,那样冷静深沉的一个人,唯独在那段时间,对自己,这般特别。
他没有说让她留下,他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杀伐决断,漠视生死。
她也曾心疼过他,一度努力,想抚平他心口的伤痕,可是结果却是一场欺骗,结果却是自己遍体鳞伤。
最终她明白,他,就是这样的他。
姜会林也在看着苏静水,看着这个一步步,被自己驱逐,被自己送到了离他千山万水外的女子。
“姜相多虑了。”
苏静水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柔,沉静,一字一字,听在耳中,清楚,明白。
“还记得那年,你入京,也是这样一身青衣,只不过那时,你温婉中带着活波,手下这帮人,可全被你欺负过,那时的你,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颔首嫣然......”
绿衣握拳的手,都要将自己的掌心抓破了,她就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他那般狠辣决绝的伤害了姑娘,如今这般作态,又是给谁看的?姑娘变成今日这个样子,罪魁祸首,不还是他?
绿衣虽然性子爽快,却是最有规矩的,她知道,此时,她除了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之人,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该做。
姑娘的处境已经很糟了,她不能再给姑娘平添事端。
姜会林和新皇惠帝去了西山祭祖,他的身份,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
苏静水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她是天没亮就出了碧水青居的,城门一开,便出了城。
太阳终于冲破云晓,洒落一地的光辉,晨露挂在新叶上,晶莹透亮,远处矮丘上已经泛起了青绿色,春草初现,等自己到的时候,北方的草原,正是牧马放羊的好时节吧!
“我该走了。”
苏静水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