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吐出两个字后,气息似乎更加微弱了。
“司公!”
方七跪在床边,手攥紧了衣袖,喊了一声。
主子如今看着生命垂危,怎么能不请太医!
束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方七的衣袖,气息不稳。
“司公,您要说什么?奴才在!”
方七用袖子将眼泪抹掉,膝行两步,靠得更近一些,生怕听漏了什么。
“不……不准……告诉夕涵……”
束和倒了几口气,才将话说完。刚才突然的动作,让稍有闭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不由闷哼一声。
“司公!您这一遭就是为了夕涵姑姑受的,怎么不能告诉她啊!”
听束和在这个关头,还想着这事,方七都心疼自家主子。
怎么这么傻啊。
“不……不……不准……”
束和已经没有力气说更多话了,他抓着方七的手,都颤抖不住,却固执地听着方七,等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奴才,奴才不告诉夕涵姑姑。”
方七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都没有用,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
“药拿来……出去……”
听方七同意了,束和才放心下来,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最后扔出几个字。
“是。”
方七回答得很艰难,他将脸上的泪抹掉,爬起身去取药了。
他将药交给束和,即使再担心,也没有做任何停留,转身便出了屋子。
那样私密的位置,司公是不会愿意,让别人给上药的。
或者说,只要是太监,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自己那个残缺的地方。
这大概,就是他们仅剩的尊严了。
方七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圈红了又红。
司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过来半个时辰,方七才重新站到门前。
他收拾好情绪,敲了敲门:“司公,奴才进来了。”
过了许久,方七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方七一惊,推门进去。
束和甚至换了裤子,他趴在床上,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司公!”
方七几乎尖叫出声,扑了过去。
束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就像……
方七颤抖着伸出手,探到鼻息的那一刻,他差点哭出来。
“去请太医!”他站起身,大喊了一声。
门外立即有小太监出现,他快步进门,语气迟疑:“方公公,可是司公不让……”
“去请!”方七直接打断了小太监后面的话,咬着牙开口,“司公怪罪下来,有杂家担着。”
“是……是!”
小太监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连连点头,快步出门。
没有半刻,李太医便被请了过来。
方七见过礼,便守在一边等着。
因为是常见的伤,李太医给束和把了把脉,便给出了方子。
“束司公,可是极少给自己看病。”
李太医将药方交到方七的手里,若有所思地开口。
“司公不会知道的。太医,司公情况如何?”
方七将东西交到小太监手里,语气急切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