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送与她的礼物。
前日送的红木嵌银盒子里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珍宝玉器。今次带来的斗彩缠枝花卉纹紫檀木匣子里,是瑞安长公主特意命人预备的首饰,钗钏珠链、耳坠配饰、缀角禁步,应有尽有。
一百零八粒纯净的红碧玺穿成手串,颗颗有莲子米的大小,璀璨若耀目金灿的晚霞。陶灼华稀罕地拈起来瞧了瞧,又惋惜地放回去,宛然轻叹道:“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如今夕颜在孝里,还是还给长公主罢。”
苏世贤满脸笑意,他行动间青绸的衣袂飘扬,瞧着全然温良无害的亲切。
将红碧玺手串连同满匣子的首饰再往陶灼华面前一推,苏世贤暖暖笑道:“父亲晓得你对母亲的孝心,难道你还能穿一辈子孝不成?如今用不上,再过些时日便能用上。长者赐不可辞,既是长公主给你,拿着便是。”
暖暖的笑容瞧着真挚,却全是虚假之情。陶灼华何尝不晓得,并非长公主拿着自己多么上心,这一位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哪里会做赔本的生意?
这些钗钏首饰如今虽用不上,日后却要随着陶灼华要去大阮。做为公主府的常上明珠,若是身边没有好东西相伴,只怕身份要不了多久便会揭穿。
瑞安长公主便是打定了主意,拿这些东西哄她入京,再一股脑儿收拾起来,由着她带去大阮自生自灭,如意算盘虽然不错,陶灼华却是今非昔比。
为着何子岑,大阮一定要去,苏世孝带来的所有礼物更是一律笑纳。只是对着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陶灼华故意挑三拣四,淡淡说道:“想来长公主对夕颜并不满意,若不然又怎会尽送些无用东西。”
想要用钱砸得自己满意,陶灼华偏不趁他的心意。况且前世里何子岑后位虚悬,她是他冠宠天下的宸妃娘娘,什么样的钗钏首饰没有见过。
也是瑞安长公主机关算尽,浑然不晓得陶婉如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这些东西桃红柳绿,陶灼华孝间确是不能用。苏世贤一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呢诺着说道:“是父亲思虑不周,待回了京中,去上好的银楼给夕颜打些素净的首饰。”
陶灼华意兴阑珊,将一块南红透雕的双鱼拱莲配饰拿在手上,透过窗外缕缕金阳去瞧那上头雕的花样,有些可惜地说道:“原来是牡丹?您难道不晓得母亲最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夕颜从来不用。”
对于陶婉如的喜好,纵然当年留心,如今事隔多年,苏世贤早已全印象。瞅着陶灼华挑挑拣拣又舍不得不放手的神情,苏世贤恨不能狠狠打她的脸,事到如今却只是软语温言,好生哄着她开心。
房里只开了半扇窗椟,花间凉风四溢,到也清静幽然。苏世贤却是坐不住,被陶灼华几句抢白,脸上竟见了汗意。他暗自发了狠,到京中再好生收拾这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瞧着苏世贤时明时暗的神情,陶灼华也只是莞尔微笑,眼眸霎时闪闪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