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守序看了守备一眼,面孔不陌生,应该是上海撤退明军中的一员,这会隶属于周鹿卿的抚标营。
“怎么只有你?贺虎臣,张时杰,金士英,杨羹卿这些总兵呢?”
“大人,各位勋臣都在前线。”
“战局如何?”
“很不好,鞑子打下化州,周一烈总兵阵亡了。”
“你脸色很差,是害怕了?”
“大人,大人……”
“找几匹马,我要去府城。”
“是。”
“另外,打起精神,我来了,鞑靼人没什么可怕的。”
“是,大人。”
海口所没有骑兵,但常备有传递紧急军情的快马,守序挑了5匹,带4名卫兵朝琼州府城疾驰而去。
府城在南边5公里,广东巡抚周鹿卿任内修建环岛公路,海口所至府城这段做了简单铺装,路两边行道树有了一定规模。
守序在城墙下勒住战马,河水潺潺流过,南渡江与美舍河上的商船似乎并未受到战争影响,集市依旧是熙熙攘攘。
府城变化不大,北城墙有城楼无城门,守序折往西门。
“德夫。”守序在城门处看到广东巡抚周鹿卿。
“大统制。”
海口后千户所报信的快马早一步到府城,周鹿卿得知后到西门迎接。
“去你的衙门。”
周鹿卿的抚标兵隔开行人,清出通道,守序进城,在巡抚衙门前甩镫下马。
守序边走边说,“德夫,你这衙门还是那么破旧。”
“唉,哪顾得上修衙。”
“怎么,情况很紧急?”
“琼州能挤出的每一分钱粮都送到前线去了。”
进了书房,周鹿卿挥手让左右离开,他知道守序喜欢看地图,早有准备。
“大人,幸亏你来了。“
“嗯,很危急吗?“
“十万火急。“
“说战局。“
“现在情况是这样……”
周鹿卿从头讲起。
湖南方面,秦藩孙可望部占据辰州、沅州、武冈一线,明军修建大量堡垒工事和道路。
从1645年湖南成为战场开始,明军和鞑靼人拉锯12年,湘西在多数时候一直在明军控制下。
洪承畴坐镇长沙,以四镇绿营驻常德,两镇绿营驻宝庆,一镇驻永州,一镇驻祁阳,与孙可望拉开战线对峙。
洪的经略幕府下有两员提督,左标提督李本深和右标提督张勇,都很能打。
鞑靼人也修了一大堆堡垒工事,两军防线都守得稳,任何一方都无力打破平衡。只是孙可望依靠云贵大山的陆路补给,鞑靼人依靠两江湖广水路补给,后续更足一些。
两广方面,李定国在新会大败,退回广西。平、靖二藩向西追击,把战线又推了回来。
长沙的洪承畴通过湘江—灵渠—桂江支援桂林的线国安向南打。李定国在海南明军支援下,勉力守住梧州。
前线正相持,李定国后方出事了。孙可望有篡位之心,永历密诏定国救驾。
1656年的正月,定国带所剩不多的精兵从柳江、都匀一线进贵州安龙,把永历救到昆明,西南明军出现贵阳和昆明两个政权,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云贵俨然敌国。
定国这一撤,梧州立时守不住,张时杰只得从浔江撤至藤县,屏蔽浔江和北流江。定国留在广西的大将贺九仪放弃柳州,退守昆仑关,保卫南宁。两军合力,勉强保住广西南部。
广东方面,平、靖二藩得知李定国撤回昆明,肇庆压力顿减,胆子立即肥起来。
鞑靼军恢复进攻,去年底重占茂名,广东各部明军只得退到海边或是进山,局势再次变得恶劣。
几个月前,耿继茂亲临前线,这次鞑靼人的攻势淋漓,海北各部防军刚经历新会之败,元气大伤,在鞑靼军攻势面前很无力。
“我听说了,化州失守。”
“不止,廉江和遂溪上周也失守了,我暂时封锁了消息。”
“庞石垌的银矿呢?”
“我们捣毁了机器,工人向北撤到陆川县。”
“其他州县?”
“湛江堡还在,背靠海路,鞑军无法包围。”
守序看着地图,遂溪失守意味着雷州半岛核心防线正面迎敌了。
“海康县(前雷州府城)被围了吗?”
“是,张孝起和杨羹卿一共3000多兵被围在城内。”
“贺虎臣和金士英的练军2个镇呢?”
“在雷州南渡河与敌军隔河对峙。”
“也就是说,贺金二镇与张孝起之间的距离只有8里?”
“确实不远,可他们试了几次,打不过去。”
守序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耿继茂本人在哪?”
“就在海康城下。”
“张孝起守得住吗?”
“暂时应该无忧。”
“很好。”
“啊?”
“你立即派人去前线,让贺、金二人停止解围行动。”
“是,大统制。后面我们怎么办?像上次一样,在吴川或者电白下手吗?”
“不,这次我们直接去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