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大变,对贺兰渊墨除了提防就是警惕,似乎很担心那人会夺取自己的半壁江上。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用在贺兰恒的身上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整理好自己的纳兰无尘,骑着马赶奔了皇宫,夜晚的露水太重,以至于他在穿过层层薄雾的时候打湿了睫毛。
“福喜公公,纳兰有要事求见皇上,还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纳兰大人是为了南康王的事情来得吧?皇上正等着见您呢!”
福喜对着宝华殿内喊了一声“宣”,然后这才带着纳兰无尘走进了大殿。
“奴才纳兰无尘,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爱卿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坐朕身边来好了。”
今天的贺兰恒显然比往常更加憔悴。
他的面前摆着一摞又一摞厚厚的奏折,此起彼伏的线条好像是蜿蜒的山脉,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看来贺兰恒已经因为西北的战事分身乏术了,纳兰无尘忍不住为还守在战场之上的柳花音捏了一把汗。
“谢皇上。”
纳兰无尘坐到了贺兰恒的近前,几番纠结之后还是说道:“皇上已经知道了南康王的事?”
“这么大的事情朕要是还不知道,那这个皇位坐不坐还有什么必要呢。”
贺兰恒的眼中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事实上,关于贺兰渊墨失踪的消息,他还真的是在风影禀报之后才得知的。
因为贺兰渊墨对于自己的私人生活,向来保护的都非常完美,所以不论贺兰恒派出多少探子受到的密报都是毫无意义的信息。
接受了这种教训的贺兰恒,从此就放弃了对贺兰渊墨的监视,转而改成了对他的硬性控制。
可谁承想,即便是自己用了这样的方法,那孩子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皇上认为,是什么人对南康王下的手呢?”
“你在暗示我?”
贺兰恒的声音莫名的变得严肃起来,纳兰无尘赶紧起身请罪道:“微臣不敢,只是事关重大,而微臣手中又毫无证据,所以不敢胡乱瞎说。”
“但说无妨,朕赐你无罪。”
“谢主隆恩——”
纳兰无尘连忙谢恩,紧接着说道:“微臣怀疑,这件事情应该与楼兰太子宇文晔有关系,他一向都对南康王恨之入骨,现在得到风声说南康王身体大不如前,最有可能会借此机会蠢蠢欲动。”
“柳花音还在西北镇守,而渊儿的本事你也清楚,你觉得这宇文晔有本事两头都兼顾吗?”
贺兰恒的一句话将纳兰无尘给问住了。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宇文晔现在面对柳花音的征讨还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有时间再单独出来对付贺兰渊墨呢?
而贺兰恒看见纳兰无尘默不作声,便知道他也开始质疑自己之前的推断了。
“朕已经写好了诏书,你拿着它和兵符到兵部去调人,只要留下禁军做护卫,剩下的都可以随意使用,不过朕只给你五天时间,若是渊儿回不来,你的脑袋也要跟着搬家!”
贺兰恒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交到了纳兰无尘的手上,然后眼神复杂的说道:“把渊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