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当他刚爬上顶层的时候,他脑海里仿佛刮起了一场飓风,所有的场景被粉碎,所有的记忆被毁灭。
他眼前一黑,昏倒在了顶层边缘。
等寰真醒来的时候,不知过去了多久。
天依旧是殷红血色,九轮血月明亮异常,如同九只血色眼瞳,窥伺着大地。
寰真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呆呆地看着周围,当他看到远处的阴兵和底下的棺材时候,他脑海猛地一涨,一道道记忆涌现出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存在,寒山城的生活,战场上的变故,还有攀登时的情景。
那一场风暴,并没有毁灭他的记忆,反而多了一些朦胧的画面。
那些画面,却是他印象中从未有过的激战,毁天灭地,呐喊声,哭泣声,一道道屹立着的身影倒下,最后,有道身影对着自己说了一句话,便什么也没了。
“活下去,就是希望!”
“这是……前世?亦或是来生?”
他实在想不出为何自己脑海里突然多了这样的一段有些熟悉但又毫无印象的记忆,甚至他连自己是什么状态都不知道。
民间有前世今生的说法,寰真是相信的,所以,他认为这是自己前世仅存的记忆。
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回来了!”
寰真自言自语,他感知到了冥宫的存在,感知到了轮海。
但是,他面色巨变,因为在他的冥宫之中,两块道碑仍在,但那带给他一切的黄泥棺,却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寰真神色呆滞了,他都不相信这是幻觉了,仿佛那黄泥棺真的消失了。
黄泥棺是幽冥的传道者,是让他走上这条道的引路者和希望所在。
如果幽冥是他最重要的东西,那么黄泥棺便是幽冥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宝物都可以丢,唯独黄泥棺不能丢啊!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不停地嘀咕着,安慰着自己。
他想着,走出幻境后,一定要好好揍一顿半山楼!
半晌之后,他平息了不安的心情,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顶层中心的那个石台。
石台表面铭刻了许许多多诡异的符文,像图腾,又像是文字,神秘之极。一丈的直径,完全可以承载不少小物件,但此时的石台上,却只有一个一尺长,三寸宽,三寸高的黄泥棺。
这个黄泥棺,与底下的那口棺材不仅大小不一样,而且其发出的气息也不一样。
比岁月,明显这个小黄泥棺更为久远,仿佛天地初始便存在了!
比气势,小黄泥棺仿佛是这诸天宇宙的中心!
还有就是,这个小黄泥棺表面,刻有许多怪异的文字,仿佛是后辈的悼文一般。
更为诡异的是,寰真竟然在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全身的血液竟然不由自主地加速流动了。
他深刻地感受到了黄泥棺中有一股神秘的伟力,在召唤着他。
“哈哈!你在这里!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气息!”
寰真一看黄泥棺,便兴奋不已,激动过后,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深呼吸了几下,便迈开了步伐,缓缓向着黄泥棺走去,在贴近石台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对着黄泥棺拜了一拜,以示尊敬。
这件小东西,给了他几乎一切,如他亲人一般,从他失意后走到现在,每次在巨大的危机之时,它都会挺身而出,顺利化解。
寰真之所以胆大包天,那是因为他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底气所在!
失而复得的心情,最让人纠结,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拿回它!
虽然自由五尺的距离,但想要够到黄泥棺,寰真必须爬上祭台。
但是,当他刚碰到祭台的时候,一股恐怖绝伦的神秘气息蔓延开来,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他甚至可以看到,祭坛下的无数阴兵,全部都在颤动,仿佛是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远处甚至还有阴兵咆哮起来,声音由远及近,数息之后,旷地上所有的阴兵都朝着祭台吼叫,虽然听起来杂吵杂刺耳,但寰真却又觉得这是所有阴兵在悼念祭文。
这些声音,撼天震地,但一传到祭台周围,却瞬间被削弱,只留下一股浩大、真诚而又神秘的气息。
而此时的寰真,身体仿佛被禁锢了一般,灵魂和肉体都感受到了来自黄泥棺的压力。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尽然不由自主了,那些原先磨破的伤口,竟然渗出了血迹。而且,这些血液居然汇聚到一起,涌向了黄泥棺。
半晌之后,寰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要被抽干了,脸色苍白一片。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它在排斥我吗?”
寰真颤抖着,心里有些后怕,不断地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