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他脸蛋的后腿,他那张脸本来应该很招喜欢的,就是他的性子白瞎了他的脸蛋,连狗都不理!”
晨光想,小狗的确很讨厌小浅,不止是小狗,小猫、小鸡、小鸭,它们都很讨厌小浅,所有动物都讨厌小浅,连大猫都不愿意理他。
小浅讨狗嫌呢。
……
夜阑寂静。
漆黑的客房内。
如果外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大概会觉得很诡异,有点吓人。
司七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头靠在墙壁上,不仔细看会以为她只是在休息,其实她正睡着,这是她独特的睡癖。
与她奇怪的睡觉方式相比,司八要更为夸张,司八站在一根柱子下面,双手抱胸,正在呼哧呼哧地打瞌睡。她睡觉的样子和她的性子一样十分豪放,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她站着睡觉,这样的习惯贯穿了她的童年直到她长大成人,曾经这个姿势可以确保她随时醒来,在圣子山中,这样的睡姿降低了丧命的风险,到现在虽然紧绷的神经已经松缓许多,可她的这个习惯却改不过来,不站着她睡不着。
从圣子山中活着出来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毛病。
跟她们相比,火舞就正常多了,她侧卧在床上,枕着一条胳膊,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搂住晨光的背。
在她怀里,晨光俯趴在垫得厚厚的软床上,双腿蜷在两侧,窝成一只大虾米。
晨光喜欢这样的睡姿,这对她来说是安全又安心的姿势,尽管这个姿势曾被小润嫌弃过很多次。
晨光从床上爬起来。
她今天突然睡不着了。
明明一直睡干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择床的毛病,晨光想,八成是因为赤阳国的夜晚太明亮,月亮照进窗子里晃了她眼睛的缘故。
她轻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这么一动,不止火舞醒了,司八和司七都醒了。但因为晨光没唤人,司八和司七醒了却没有动。
火舞坐起来,拿起一件衣裳披在晨光的背上,轻声问:
“殿下睡不着么?”
晨光垂着脑袋,抱着膝盖,呆了一会儿,不仅没有困意,反而精神了,她甩甩头,对火舞说:“我去屋顶看月亮。”然后走下床,自己把衣服穿好,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子边上。
火舞望着她的背影,夜深人静时最容易心浮气躁,殿下心里边压的事情太多了。
晨光走到窗户边,轻轻地唤了声:
“小浅。”
一根墨色的软绳从上面垂下来,晨光抓住软绳,在跳出窗子的一刻,软绳被猛地向上一拉,眨眼间,晨光已经上了屋顶,腰肢被一条刚劲有力的胳膊勾住,司浅将晨光稳稳当当地放在屋顶上。
晨光裹着厚厚的大氅,一屁股坐在屋顶上,双手抱膝,仰着脑袋,望着天上的月亮。
赤阳国的秋天并不冷,但晨光还是觉得夜晚的空气有点凉。
司浅将晨光放在屋顶上便无声地离开了,不久又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竹筒。
竹筒有盖子可以打开,他坐在晨光身旁,将竹筒的盖子打开,然后将竹筒里热气腾腾的汤倒在竹筒盖子里,倒了小半碗,递给晨光。
是用于助眠的香喷喷的莲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