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司七含笑跟在她们身后。
司浅动了动脸上的判官面具,想要摘下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手,没有摘掉。
……
黑夜下,宽阔的河滩边,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漂亮姑娘们三五成群围在一块,手里托着各式各样的河灯,正嘻嘻哈哈地往河水里放。
在她们的周围,还有许多青年含笑望着她们放河灯。
像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女孩子们都是要被自家兄弟护送才能出来的,于是,女孩子们和自己的手帕交出游时,就要带上自己的兄弟和手帕交的兄弟,若是手帕交的数量很多的话,一块带出来的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就会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指不定会牵出多少条红线。
河水都快变成粉色的了。
晨光站在河滩上,看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洋溢着绚烂色彩的人群,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胳膊,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少女们手里的河灯上。
“赤阳国的河灯样式好多呀!”她双眼亮晶晶地笑说,在从河中移开视线望向司七司八时,却看到司八正拉着司七指着河里色彩艳丽的河灯小声说笑,火舞站在一旁,大概是知道晨光没什么事,她也望着河里的花灯瞧,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但她立刻就觉察到了晨光的目光,然后望了过来。
司七、司八和火舞都比晨光年长,在晨光进入圣子山之前,她们就已经在那里了。她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确切的年岁,但比晨光年长是肯定的。
晨光已经二十二岁了。
在这个世界上,二十出头的女子基本上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可那些是普通的女子,无关地位身份,那些是过着正常人生的普通女子。
而她们是不正常不普通的。
从圣子山活着出来的人,只有她几个是女子,曾经圣子山里有过无数的女孩子,但活下来的只有她们。
晨光鲜少去问她们是否想婚嫁,原因有很多,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容被触碰的地方,晨光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所以她不会去触碰。
但她想,偶尔她们定会因为自己与常人的不同而感到不安,这无关勇气,无关决心,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产生的心理反应。
但这仅仅是一丝的不安,滋味并不好受。
她转身,走到站在后面的司浅身边,笑说:
“小浅,我刚刚看到来时的路上有卖河灯的,你去买三只河灯来。”
“三只?”司浅一愣。
“嗯!三只!”晨光笑道。
司浅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去了。
“司浅做什么去了?”火舞见司浅走了,谨慎地走上前,疑惑地问。
“我让他去买河灯了。”晨光笑答。
火舞以为她想放河灯,就没再问下去,突然见司八在两步外招呼她,她愣了一下,走过去。
晨光同时迈开步子,正想往前走,却听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只见一束鲜艳的烟花骤然升空,在深黑色的夜空中炸开一只绚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