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旺盛,就不算是庸医,庸医是不懂装懂,我不同,我不懂就不会装懂,比如说令公子这一身红疹,我既不懂,便不会装懂去开方子。”
王氏听他振振有词,气恼不已,抓起丫鬟手里方才开的方子,撕的粉碎:“你给我滚!”
张大夫往门边躲了躲,不敢再理王氏,转看向泰安侯:“侯爷,我的诊金……”
泰安侯看王氏已经恼了,赶紧摆手叫他走:“快些走吧,少不了你的诊金!”
张大夫这才脚底抹油,溜了。
“还想要诊金?!这种庸医,一文钱我都不会给!”王氏气愤不已,转身要去看看儿子,却见泰安侯立在床边,便吼道:“你还杵在那干嘛!干杵着儿子的病就好了?还不赶紧去请御医!”
儿子儿媳、丫鬟仆人们都在,泰安侯有些没脸,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出门去了。
罗氏看着有些不大对劲,上前劝道:“娘,且悄悄气。一会儿爹就把御医请来了,三弟的病就没事了。”
王氏还在气头上,吵道:“他那慢吞吞的性子,指望他能成什么事?!”说到此,王氏抬头向二儿子道:“文敬,你去催着些,你爹做事我不放心!”
纪文敬应了一声,连忙出门去了。
王氏叹了口气,看了看床上的小儿子,心疼不已,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这得多遭罪啊!”
王氏拿着帕子往儿子脸上摸去,纪文海连忙叫到:“娘,别碰!一碰就痒的很!”
王氏看着小儿子满脸的红疹,想抓痒又不敢抓的样子,低头抹了抹泪,恨不得替了他去。
纪云闲看准这个空隙,上前问道:“三哥,你昨日手上那颗红疹是什么时候出的?”
纪文海翻着眼皮想了想,道:“不知道,就你看到的时候才有吧,之前我也没注意。不过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手臂上已经出了许多红疹了,我没在意,没想到今天全身都是红疹。”
纪云闲看纪文海的样子,像是染了什么皮肤病,想起昨天纪文海好像没跟谁有密切接触,怎么会染上这怪病呢?
等等……脑子里灵光一闪,纪云闲忽然想起了那个破衣道士,昨天纪文海打了他来着,会不会是这原因染上了这个病?可那道士脸皮上没红疹啊……
“娘,御医来了。”纪文敬领着御医走了进来,泰安侯跟在最后。
王氏赶忙迎了出来,满眼期盼地看着御医:“真是有劳御医了,我儿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起了一身的红疹子。”
御医道:“莫慌,让老朽先看看。”
一番诊治后,御医皱了眉:“这般病情,老朽从医数年从未遇到过,暂时也无有头绪。”
御医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膏:“这瓶药可以暂时止痒,令公子要说忍不得痒,可以用此药暂缓。”
王氏接过药,哀求道:“求求您想想办法吧,我这儿子平时身体也算硬朗,没生过什么大病,这次……这次……”王氏说着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御医劝道:“夫人切莫忧心,老朽回去征询一下同僚们的建议,说不定有遇过此类病症的呢。”
王氏一再谢过,泰安侯亲去送御医出府。
小丫鬟依照着纪文海的指示,给他痒的难耐之处抹上药膏,王氏坐在床边一阵阵叹息:“这可如何是好,偌大的京城就没有能治得了的吗?”
罗氏上前劝道:“娘,你去歇息会儿吧,我在这守着吧。”
王氏叹道:“我哪会睡得着,倒是你们,别都站在这了,惹得文海心烦,都各自回吧。”
纪云闲回到西院,一直心神不宁,她总觉得纪文海的病与那个破衣道士有关,要是御医都想不出办法,不如去找找那个道士碰碰运气,问问他有没有得过这类的病症,又是如何治好的。
堪堪等到午后,御医那边没有回音,泰安侯差人去问信,回答也是没有头绪。王氏这边急得坐不住,在屋里来回地走,纪文海躺在床上无奈地道:“娘,你停一停,你这走来走去的,我看着脸痒。”
“好好好,娘不动,娘不动。”王氏赶紧坐回床边,忧愁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夫人,门口来了个衣着破烂的道士,说是能治各种疑难杂症。”
纪云闲刚行至门口,便听到了小厮之言,连忙迈脚进门:“快请他进来!”说罢,看了一眼王氏,觉得有些逾矩,又补充道:“我是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不如请他进来看看,万一能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