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弟,安康永寿。
安康永寿……永寿……寿……
仅仅六个字,却像是诅咒一般,纠缠着君祁,是让他从一个小孩子一直到安阳王,都摆脱不了的诅咒。
“哈——”夜里还很凉,君祁尝尝的舒了一口气,在夜色下凝结成可见的雾气。
“主上……”般若还想说什么,君祁却挥了挥手。
“下去吧。”
声音淡淡的,含着疲倦,含着失望。
般若为难的看了君祁一眼,还是退下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是主上却好像没有自己的兴奋,只会问她太子去了哪里,一点都没有关心她在东宫住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这样就回去……实在不甘心。
山林的风吹了过来,有些凉凉的,温好的酒早就已经凉透了,君祁一口饮尽,从上而下一直凉到心头,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什么事。”他不耐烦的看着台阶下的人。
“王爷,谷梁芷来了。”
谷梁芷?她来做什么?
看似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安阳王府的小门口,女子穿着粉色的罗裙,脸上的妆容轻淡,一双大眼宛若秋瞳,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她撩起车帘,看着安阳王府的门匾,抿了抿唇。
“小姐。”车夫道,“安阳王府到了。”
“你在此等我。”谷梁芷带上面纱,四下无人,她便趁着夜色从安阳王府的小门进去了。
也许是因为秦殷的原因,这一届的学女名气都比较响亮,除了那宠佞出名的秦殷,其次最有名的便是谷梁芷。位居高位,又是名门出身,才高八斗,又容貌惊人。
更重要的是,她和臭名声的秦殷不同,仿佛是代表了与之不同的一面,一正一邪,秦殷有多臭的名声,她谷梁芷就有多受欢迎,就连公孙氏都欣赏她,有意无意的透露着想要让她嫁给太子。
这样一个名人,般若又怎么会不认识?更何况,当初为了能够让君祁对自己刮目相看,自己可是记住了所有与太子和东邑帝相关的人和事。
区区一个谷梁芷,别说蒙着面,就算是全身都包裹着,般若都能认识。
然而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来安阳王府做什么?
现在般若开始有点庆幸了,还好自己没有离开,才能看见这一幕。有句话说得好,防患于未然,想着,般若一个翻身跃上安阳王府的围墙,这地方自己不知道呆了有多久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路。
一盏茶的时间,君祁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衫,站在走廊下,一般的身子笼罩在月光中,越发衬得他温润如玉,只不过他温柔的凝视着,就让人觉得面红耳赤。
谷梁芷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着君祁。
“娘子这个时间过来。”君祁走了下来,台阶不够长,他只要三两步就能走到谷梁芷的面前来了,“该不会是来找本王喝茶的吧?”
……娘子。
谷梁芷的舌抵着唇齿,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念了一遍。
真好听。
他念出来的这两个字,真好听。
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鼓足了勇气看着君祁,眉眼弯弯,带着世家小姐该有的骄傲,又有着小女人的娇气,“不知道王爷的茶,是不是和我的胃口?”
喝茶?
大半夜的来喝茶?
骗谁呀!
般若躲在树后面,握着拳简直要咬人。
可是听不见了,两个人似乎是进屋子里去了,好着急!
干脆潜入到屋子里?不行,长离就在外面守着,自己是不可能瞒着他潜入的……
不知道从何时起,京中开始有传闻,谷梁芷是皇后娘娘看中的太子妃,以至于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未来的太子妃。
也就是说,要成为君胤的女人?
她才不要!
她喜欢的人,分明要比那个病秧子要更加优秀!
茶香笼罩在整个宣室,君祁将煮好的新茶为谷梁芷斟满一杯,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夜深来访,就算娘子是惦记着本王新得的好茶,也不该堵上自己的名声。”
“这样的名声有什么好在乎的。”谷梁芷喃喃道,“我都快嫁不出去了。”
君祁抬眸,扫了一眼谷梁芷,微微眯起了眼,“你来找我,为的是太子妃一事?”
谷梁芷不说话,算是直接默认了。
“连太子妃的位子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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