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不用了,”舒冉拒绝,“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她还没等到可乐呢,怎么能走了。
“不考虑下吗?”他盯住她有些浮肿的眼睛,嗓音慵懒又迷人,“开口让我帮你。”
舒冉心头轻缩,微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霍老师出手帮我这个无亲无故的人,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他一再开口主动要帮她,这让舒冉觉得他揣怀着某种目的,至于那个目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方才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瞬间又竖起了一堵高墙。
“你觉得呢?”他闲适从容,笑得意味深长。
“我愚笨,不如您直接告诉我。”
“比如说,”他漾着笑意,蛊惑人心,“你。”
梁冉心头一跳,脸色沉了下去,抬手推开车门,“霍老师想要玩,应该不缺人,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霍誉铭这回没有追上去,隔着车窗,眼底笑意不减,喃喃自语,“小刺猬的防备心,果然就是比较强。”
——
梁舒冉不死心,在别墅外面等了一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终于明白了靳祁森临走前抛下那句话代表了什么。
站在西苑别墅大门前,舒冉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一夜未眠的她眼睛有些涩疼,她盯着那扇铁门,在这里住了五年,现在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舒冉穿过庭院,走到门口处,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迈步踏入曾经的家门。
佣人看见她的时候都愣住了,直到她微笑询问,“少爷呢?”
“少爷在餐厅吃早餐。”
“谢谢。”她笔直地朝往餐厅走。
梁舒冉刚到门口,听到男人说:“产检我会安排人陪同你一起去,别自己一个人行动……”
他话未完,余光睨见舒冉的身影,缄默抬头,发现她仍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眼眶底下有明显的阴影,眼眸微眯,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舒冉不避不闪,“我来找你谈离婚的事情。”
施水瑶微笑起身,“你们聊,我先上楼。”
靳祁森摁住她的手,淡淡道,“不必,你继续吃。”
施水瑶不安地觑了眼舒冉,抿了抿唇低垂下头继续安静用餐。
舒冉一颗心仿佛从悬崖上掉进深渊,“靳祁森,让爷爷把可乐还给我。”
靳祁森悠闲的喝了口咖啡,勾唇冷笑,“你现在是命令我,还是求我?”
舒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肉,有丝丝的刺感,她缓缓抬眸,然后膝盖一曲,扑通一下,双膝跪地。
既然别无他法,那就只能忍耐屈辱,只要可乐能回到她身边,不管他怎么羞辱她,都无所谓。
膝盖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就好像是一把枪,对着靳祁森的胸口开了一枪,子弹射进心脏,他狠狠的一震。
一旁的施水瑶也愕然不已,看着梁舒冉,握着汤匙的手轻颤不已。
舒冉低垂着眼帘纤细的长睫剧烈地颤抖着,她的牙齿咬着下唇,泛出血腥的味道,一字一顿磨碎一身的自尊与骄傲,“靳祁森,求你把可乐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