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阳,不论你昨天在宴会上说了什么,你这辈子唯一能娶的人只有权兮舞,除了她,谁也别想跨进我们君家半步。”
“我说过,她是您选的,要娶您自己娶好了。”
这是第三次,他说这句话。
依然没有丝毫的让步。
“你再说一次。”
君临天的脸刹时气成了猪肝色,猛地又狠狠拍了一下餐桌。碗碟再次乱飞,刚刚才收拾干净的餐桌顿时又一片狼藉。
饶是君陌阳心里再强大,也不可能再有食欲,他将手中的瓷碗‘砰’的放在餐桌上,抽过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缓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反射在碗碟上,形成点点金色的光斑。
他颀长的身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看着暴跳如雷的君临天,心中原本想要跟他说得话又收了回去。
他想,眼下这样的状况,只怕不是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最好时机。
他将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大衣穿好,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里,闪动着凛然的英锐之气,无意识的瞟了厨房一眼,嘴角轻轻一勾,露出淡淡的冷意。
“要我再说,还是这句话。父亲,只要继母没有意见,我不介意再添一位母亲。”
如此剜心蚀骨的话,让端着一盘雲糕走到餐厅门口的权琬脸色突变,气得双手发抖,带着些许皱纹的眼角布满厚重雾气。
太可气了。
三十年来,她待他不薄,特别是在自己小产之后,她对他比以往更好,可他呢?对自己始终态度冷淡。
以前因为权兮舞,她一直默默忍着。
现在她再也不想忍了。
“砰……”
盛满雲糕的盘子哗啦坠地,顷刻间四分五裂。权琬一脸屈辱的看着君临天,也不再顾及他的身体,颤栗着小声说道。
“老爷……”
宫勤之见此情况,将一应下人连忙赶走,还神色严厉的交待。
“管好你们的嘴,不该议论的千万不要乱传,若被我听到,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们连连低头说是。
宽敞的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君临天心口的起伏声和权琬隐隐的哽咽声。
君临天又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花瓶经过接二连三的惊扰,再也待不住,‘啪’的滑落到了青砖上。
那一地碎片犹如君临天鹰隼的眸光,他冲天的怒气再次咄咄逼向君陌阳。
“君陌阳,你真以为翅膀硬了,我拿你无可奈何了是吗?”
“这话应该我来问您,父亲,三十年了,您还要管我到什么时候?”
阳光打在君陌阳的脸上,整个人显得更加矜贵,他毫不畏惧的看着君家掌舵人,看着这个掌控了自己三十年的父亲。
“好,很好,果然有一点君家继承人的样子。”
君临天坐在餐桌前,一头微卷的发因为怒火上下抖动,就像天边的乌云沉沉压下。双手手肘撑着桌沿,心口起伏的更加厉害。
“不过你别忘了,现在君家还是我当家。”
“您当家又怎样?您当家就可以左右我的婚姻,左右我的一切吗?”
“你……”
君临天脸色越发紫红起来,呼吸声明显加重,权琬一见,连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刚准备递给他,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连忙走到餐厅角落的四方桌前,拿起电话接了过来。
“什么……大嫂,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