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饮用

实是什么。

    现实就是——

    有人嘚瑟，有人想嘚瑟。嘚瑟的人在想嘚瑟的人面前夸夸其谈、洋洋得意，想嘚瑟的人心生偏颇，为何他不能如他那般嘚瑟。

    “你这张尖酸的脸真让我生厌。”

    黑王子对梅琳说。

    梅琳笑了。

    “阿瑟王的哥哥。”

    她说。

    挣开黑王子的双手。

    梅琳直视黑王子。

    “我说，阿瑟王的哥哥。”

    梅琳继续道。

    “能让你对我念念不忘，也是我的荣幸。”

    梅琳捏着裙角，向黑王子致以敬意。

    “阿瑟王的哥哥……？”

    黑王子也笑了。

    “我是阿瑟王的哥哥。”

    黑王子说。

    现实就是——

    欺人。

    自欺。

    那微妙的平衡点，我们称之为，真实。

    “你的脸，依旧那么尖酸。”

    黑王子冲着梅琳摇了摇手指。

    “再次让您记挂，我的荣幸。”

    梅琳右手按在胸口，笑如花绽，春风数度，奈何秋霜已死。

    金光耀耀，煌煌而立，阿瑟王悬于空中，剑芒吞吐，扫合劈分，刷，刷，刷，一道道光剑横纵劈斩，照亮半空。

    李小仙蓦地拧身，持剑挥砍，蓬，蓬，蓬！斩断一道道轰来的光剑，碎芒炸舞，旋射喷溅。李小仙衣袂翻飞，粉面玉颈，眸中含煞。“贫乃王。”轻唤一声，她向后飞去。

    轰隆隆！轰隆隆！

    膨胀巨大化的大力金刚猿握着大黑铁棒子冲撞过来。李小仙、唐豆芽眼神交汇，不消言语，她们达成某种默契。

    大力金刚猿举起黑铁棒子正欲砸向李小仙，却生生停在她的上方，气流喷薄下压，触碰不到李小仙，向她四畔飘荡开来。

    疾步而上，李小仙踏在大力金刚猿的另外一边肩膀上。

    呼！

    契约方石悠悠旋来，其上立着女禽有兽，面具上的“女”、“禽”、“兽”三个字，只剩下“兽”字。面具上布满裂纹，仿佛随时都会裂开碎掉。

    方石跃过大力金刚猿的黑铁棒子，停驻在贫乃王身前。“阿瑟。”上官小红轻声道。

    “女禽|兽大大。”阿瑟王笑道。

    她飘忽而来，也站在契约方石上。同上官小红站在一处。

    下方，大力金刚猿肩膀上站着李小仙、唐豆芽。

    大力金刚猿的胸大肌起伏着，如烈风拂过草地，草丛摧折而又弹起，生生不息，蔚为顽强。

    灰机·鸟布斯还在契约方石中，并未现出。

    “女禽有兽，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唐豆芽说。

    “真巧，我也有相同的想法。”

    李小仙说。

    “哦。”

    上官小红应了一声。

    咔嚓一声裂响，她脸上罩着的面具倏地炸裂，仅存的“兽”字也消失了。

    “以前的样子？”

    上官小红说。

    “对啊，以前的你。”

    唐豆芽抚弄着她的前发，在手指上缠卷，放开，缠卷，放开，不断重复。

    “小红。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欣然接纳。因为我喜欢你。”

    李小仙说。

    “你喜欢我。”

    上官小红说。

    右手抓着剑柄，垂立身旁。她左手握着的红纸油伞被一个人接走了。是雨桐，江山美人图的残像，雨桐接过上官小红的伞，为她撑伞。站在她左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叫我女王大人。”

    赤足女子说。

    她名雨桐。

    大力金刚猿肩上站着的李小仙、唐豆芽同时盯着凭空出现的雨桐，她是谁！她们不约而同想道。

    “我是女王啊。”

    雨桐说。

    像是知道李小仙、唐豆芽会问什么。

    “你喜欢她还是讨厌她？”

    雨桐问唐豆芽。

    “你呢。”

    唐豆芽反问。

    “我啊。”雨桐搂着上官小红的肩膀。“我和她的关系很亲密，比你们想的还要亲密。我自然，喜欢她。”

    “你喜欢小红。”雨桐对李小仙说。

    “我这人心眼很小，却又忍不住和人作比较。”李小仙说。

    “我知你什么意思。”雨桐说。“你想对我说，你比我更喜欢小红。”雨桐放开小红，用手指戳着她的脸。“告诉我，你如何介入我和她。”

    “介入？”李小仙说。“你错了，无需介入。”

    “你很自信。”雨桐笑道。

    “那她有什么样的想法？”雨桐指着上官小红问李小仙。

    “不要再戳我的脸。”上官小红说。

    刷，剑光起，斩向雨桐的手指。噗的一声，雨桐的食指断了，却没流血，上半截断指和残指之间黏连着水丝，那些根水丝，上官小红的剑并未斩断。

    “你这家伙真不可爱。”雨桐说。

    水丝上弹，震开那柄细剑。而她的断指接了回去。舞动，雨桐的五根手指一齐舞动，在上官小红面前抓动。

    剑化蛋而成，飘至上官小红的袖中。

    “没反应？”雨桐的手在上官小红面前挥来挥去。

    “你让我作何反应。”上官小红问。

    “随心情而定呗。”雨桐说。她的五指伸张，一条水蛇显出，盘踞在她的中指上。苍井兽。“呀呀，咩咩，喋喋。”苍井兽倏然离开雨桐的食指，游向上官小红，停在她伸出的左手掌心中。

    贫乃王盯着上官小红，“盟主。”

    “何事，阿瑟王。”上官小红问。

    “无事。”贫乃王说。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姐姐，姐姐哎！”

    唐豆芽的皇弟唐豆比赶了上来，豆比终于追上了大力金刚猿，他迫切地想知道其姐对他召唤来的猴子做了什么，为何大力金刚猿不再回应身为主人的他！

    抬头仰望着唐豆芽，豆比问道：“我就知道姐姐你没安好心！”

    “——”唐豆芽

    我亲爱的弟弟，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豆芽瞪了一眼豆比。

    “萌你一脸血”、“羞涩的小蝌蚪”、“很傻很天真”、“大灰狼”、“哥有大鸟”、“被泡的大豆”等知名度很高的金牌写手们也聚拢了过来，却不接近大力金刚猿。他们可是目睹疯狂的大金刚踢飞了很多汉子、姑娘。

    辣么爽书坊负责上官小红的催稿妹子蒲节也走了过来，她不是没干劲，而是追不上

    “哥有大鸟”、“羞涩的小蝌蚪”等人，她只是胸很大的姑娘而已。

    “女禽有兽大大的面具没了。”蒲节暗道。

    以真面目示人？

    “小红，小红，你戴蝶（daddy）回你吃饭！”

    上官丫丫站在渔网汉子黑毛的脑袋上，拼命地向上官小红挥手。

    “各回各家，该饮奶的去饮，该食饭的食饭。散了吧。”黑毛大声道。

    黄毛汉子、白毛汉子、紫毛汉子、绿毛汉子听到黑毛开口，他们也安定下心，异口同声道：“恭请西一欧回家食饭。”

    “西一欧，老爷喊你回家吃饭。”

    “西一欧，我们出来的时间很久了。”

    “也不知道举办方准备的食物美不美味，西一欧，我们还是回青府。”

    “小红，小红。带我一起装比一起飞！”

    上官丫丫催促道。

    “是时候向众人展现我的钛合金狗眼。”

    灰机·鸟布斯咻的一下，飞出契约方石，亭亭玉立，犬鸟而已。“主人，我能释放钛合金狗眼吗？”灰机问上官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