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且不说没有半分结婚的喜庆,反而有种难以名状的压抑,让木云的心里沉甸甸的。
可是,她却始终无法说出些什么,季雨浓一脸的歉意,让她也无法开口指责,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好像也并不怎么在意,一时之间,只是觉得迷茫万分,这是结婚呀?哪怕两方的家长都病着,好像也不该是这样的场景!
回了医院,木宛清和季雨浓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便一起回去了,她将病房的灯熄了,独自坐在黑暗里,有薄薄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她的思绪只是在何淑言黑纱下的面孔下打转,总觉得,那样的声音,那样的一种腔调,似是在哪里听到过,可是,想了许久,却还是想不起来。
季家,豪华的别墅里,新装修过的新房,大红的双喜,大红的被子,总算让木宛清找到一丝丝喜庆的气息。
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没听说何淑言最近长什么疮呀,她为什么要弄成那么一幅怪样子?
拿眼去看季雨浓,他却好像并不打算解释,只温柔的笑着说:“累不累?早点洗洗睡吧!”
“不累,有什么好累的!”木宛清闷闷的说:“何总今天是怎么了?”
季雨浓低了头,说:“也是不巧,刚好脸上生了疮。”
他既然也这么说,木宛清就知道自己没必要问下去了,默默的起身,去浴室洗漱,出来时,见季雨浓还是垂头坐在床沿,一脸的萎靡不振。
她无声的走到他面前,缓缓的蹲下来,看他的眼睛。
季雨浓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抬起头,看到她,那眼里却又很快充盈着温暖的笑意,伸手拥住她,说:“洗好了?”
木宛清嗯了一声,他说:“我也去洗了。”
转身走开,竟似在逃避一般。
他洗了很久,木宛清等到最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隐约觉得他好像走进来,轻轻的叫了她一声,她困得很,懒得答应,转而又听到脚步声轻轻移开,他并没有上床来,反而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木宛清翻身下床,也跟了出去,但房间里已没有季雨浓的身影,她只得又返回房间。
这么一醒,被白霜样凉凉的月光一照,竟然再也睡不着,于是便跑到阳台上去看月亮,那么凄冷模糊的一轮,居然是下弦月,像是谁下垂的嘴角,那样毫无生气的耷拉着。
她正看得出神,有一扇窗户没关紧,有风吹进来,吹得薄薄的抽纱窗帘悠悠飞舞,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看到了隔壁阳台里的两个身影。
是季雨浓和何淑言。
虽然隔得有些远,便月光很亮,她还是能看得很清晰,何淑言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现在更没有遮那层黑纱。
季雨浓好像情绪很激动,看那样子,正在对着她大吼大叫,何淑言也是毫不相让,母子二人动作幅度都很大,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只是,木宛清听不到,阳台上的玻璃,隔音效果非常好。
她不用想,也大概能猜到,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争吵,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何淑言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在脸上遮一块黑纱。
在座的几个人,只有自己的母亲没有见过她,难道……母亲认识她?
她正在胡思乱想,那边阳台上的母子却不见了,她慌忙跑回床上去,闭眼装睡。
不多时,季雨浓悄悄推门进来,她听见他蹑手蹑脚的上床,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冰凉阴郁的心底,陡然间窜过一股暖流,他终究还是爱她的。
那么,便是受些委曲,也是值得的。
她反身抱住他,像根软软的藤,细细的缠住他。
季雨浓低声说:“怎么睡了那么久,身上还是冰凉?是被子是不够暖吗?”
她轻笑着摇头,说:“不是,是因为你不在身边。”
他忽地抱紧她,去吻她的脸,身体像温暖的羽毛一样,软软的覆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