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她笑着说,顺手把汤盘端起来,向外边走。
“看样子好像很烫,我来端吧!”季雨浓伸出手来。
“别动!”木宛清一急,不自觉的猛喝一声。
季雨浓一愣,“怎么了?”
“你知道汤烫还来跟我抢?”木宛清拿眼瞪他,“万一抢洒了怎么办?”
她端着托盘一阵风似的走开,心里却兀自扑通乱跳,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人。
也不知当初何淑言向木云的杯子里加这些东西时,会不会脸红心跳,喘气不均?
她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何淑言的身上,她坐在那里,正跟盈盈轻言细语的说话,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何淑言的声音,也是可以温柔舒缓的。
只是,这种温柔舒缓,来得有点晚。
她将那只汤碗第一个放在何淑言的面前。
何淑言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仍是歪着头跟盈盈说话。
木宛清将碗依次放好,然后,埋头吃饭。
盈盈的话依然是很多,问这问那,活像个小问号,剩下的三个大人倒有些默默无言了,木宛清心里正七上八下,自然不想说什么话,季雨浓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何淑言,跟她自然是无话可说,好像对自家儿子的气也不小,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木宛清偷偷的看她喝汤,修得细细的眉毛微微皱起,心一下子又悬起来,她发现了吗?会有一些怪味道吗?
好在何淑言只是皱了一下,很快又将汤大口喝完,季雨浓眼疾手快,在那边说:“妈,我再帮你添点吧?”
“不用了。”何淑言摆手,说:“我吃好了。”
她擦了嘴,自顾自走开,去客厅看电视,木宛清摸摸自己的头,竟然已出了一头冷汗。
晚上休息,季雨浓却一脸感动,握着她的手说:“谢谢你,宛宛。”
“谢我什么?”她愕然。
“谢谢你,做饭给我们吃,还帮妈妈盛汤。”季雨浓眨眨眼睛,嘴角的笑意似是春风乍暖。
木宛清无语,讪笑,心神不安。
早早的就上了床,季雨浓又过来粘她,她也只是推托,夜里做了恶梦,梦见何淑言发了病,脸憋得乌青,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看,她吓得尖声大叫,一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季雨浓猛地抱住了她,扭开了台灯。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怔怔的看着季雨浓。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死于她手,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拿他那双像铁钳一样的手,把自己活活掐死?
还有,如果盈盈知道,自己的妈妈害死了自己的亲奶奶,又会怎么想?
她的心里突然又是一阵发虚,头在这时也痛得像要裂开来,她抱住自己的头,无声的钻到了枕头底。
“宛宛?”季雨浓招魂一般的唤着她,黑亮的眼里有浓浓的不解和困惑,“宛宛,最近,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回答,无声的抽泣着。
“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说出来,好不好?”季雨浓轻拍着她的肩,“是因为,事业受到打击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自从两人婚礼过后,林越确实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她不再参加任何应酬和演出,当然,因为“小三”和“破坏他人婚姻”这两条罪名,她的声名也受到重创,即使是再登台演出,估计也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风光。
“对不起,都是是因为我。”季雨浓满怀歉疚,“我当时只为自己考虑,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却全然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木宛清揉揉眼睛,把头从枕头底伸出来,说:“我不是为你这事难受,你不要瞎猜。”
“那是为什么?”季雨浓柔声问。
“我是……突然想到妈妈了!”木宛清慨然道:“如果她还活着,该有多好!”
“我了解你的感受。”季雨浓将她抱在怀中,又把被子细细掖好,“当年爸爸乍然离开,我也无法接受,想一想,他在世时,我真的很少会给他好脸色。”
“为什么?”木宛清好奇的问,“你不爱你的爸爸吗?”
“可能从小跟妈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对他总是很敬畏,而且他又经常会跟妈妈吵架,那时候就会觉得他很对不起妈妈,”季雨浓叹口气,又说:“等到自已跟方心婵结了婚,才知道,两个不相爱的人硬是被凑在一起,有多痛苦,多难受。”
木宛清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听着。
“其实,妈妈以前不像现在这样,脾气暴躁,她以前性情真的很好,对爷爷奶奶照顾得比亲女儿还要体贴仔细,只是后来,可能是心里绝望了吧,动不动就和爸爸大吵,我到现在还能记得他们大吵大闹时的声音。”
季雨浓摇摇头,笑了笑,说:“好了,我们不提这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在木宛清这里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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