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都与宋江一道俱坐于上首;就算星罡降后汉后,依旧是如此排座,如今退而其下矣。卢俊义深吸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如此该高兴才是,一啄一饮,一因一缘,一失一得,解了身后忧,能遂胸中志。
左首郭嘉轻笑,望了对面闭目凝神、仪容神骏的卢俊义一眼,不由与身畔吴用举目对视,点头微笑,主公果然雄才大略,魄力非凡呐,君臣礼仪,义气忠良,在野在朝,兄弟天下,俱能清晰分辨,妥善安排。
候得文武众臣俱到场安坐,宋时江挥挥手,咳嗽一声,笑言道:“诸位,诸人忙碌,这几日辛苦大家了。今日召唤诸位,却有诸事要议。”
于是文臣武将尽皆拱手抱拳,叫道:“主公请讲。”
“其一,说与天下大势于诸位知晓。看看罢,这些书简册子俱是燕青特务营与戴宗走探声息营所报。某与军师们已观,朱武兄弟,不若由你说与将军们知晓知晓。”宋时江指了指红木高案上堆积如山的绸缎竹简纸张,朝座下众人说道。
“遵命,主公!”参赞军机朱武闻令起身,今日的他不再全身铠甲,已是一身深衣冠服打扮,朝上首躬身作揖,朗声回应。
“诸位大人,众家兄弟!”朱武四下拱手,从容不迫,英姿勃发,清亮说话:“自我护卫军随主公诸侯聚义,奉召讨董,已逾数月矣。此数月,我护卫军护我疆域,驱逐贼寇,剿荡黄巾,清平东平,功勋卓越,百废俱兴,民心归附……”
“好了,好了……”宋时江摇摇头,笑道:“朱参谋,叫你谈的是天下大势,不是吹嘘我等东平功劳。”
“主公,天下大势就是在我等清荡东平之时发作。”朱武笑笑。
“且说长安,汉帝蒙尘,董卓挟帝自重,骄横狂慢,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晃为左将军,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那董贼更在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处,别筑坞,役民夫二十五万人筑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二十年粮食;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家属都住在内。董贼往来长安,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其人残暴跋扈,天怒人怨,但有不依者,身死族亡。……”
“可说与诸位一事,一日,董贼于朝堂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至数巡,吕布进得大堂,向董贼耳边言不数句,董卓阴阴一笑,命吕布于筵上揪司空张温下堂,朝中百官尽皆失色。不多时,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头入献。百官魂不附体。董卓笑曰:‘诸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图害我,因使人寄书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公等无故,不必惊畏。’董卓呀残暴若此,人神共愤……”朱武口如悬河,侃侃而谈。
正说间,突地有一斥候急急进入,大声报道:“国相大人,有天使驾到!”
“天使?……”众将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