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异常。
这厢杨志也已赶到,双臂一振,手中八宝驼龙枪挑起,枪头红缨颤动,宛如万千红花漫天飞舞。杨家枪起,枪枪直点面前敌众,点点刺入将卒身躯,更点点溅起漫天血水。
别只讲三位大将,就算其余的护卫军将士亦是凶猛无敌,犹如疾驰的铁甲战车冲进敌阵,更犹如咆哮的巨浪吞噬着沙滩。
“啊……啊……”
哀嚎惨叫声伴随着巨大无比的冲撞声震天响起。无数的济北军被铁骑猛烈的冲击力撞得飞起,盾碎枪断,铠甲碎裂,胸腔肋骨断裂,狂吐鲜血,惨叫不绝;更有无数的士卒被长枪扎个通透,被大刀劈下头颅,断臂残肢,死伤无数。当然,护卫军也付出了死伤,毕竟步军的盾牌长枪手组合是一个绝对有效的击杀马军战阵,无数的战马与将士被济北军的粗长长枪扎中,惨叫着倒下来。
一瞬间,濮阳城西南方向已是成为了绞肉机,血肉横飞,断肢残体,尸横遍野,血水四溅,血流成河,浸染大地,哀嚎惨叫,凄厉异常。
济北军阵列已乱,军心更乱,哪里还敢再抵抗,侥幸不死者纷纷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不辨东西,往四下逃窜而去。
赵云一枪刺杀了一个负隅顽抗的济北军军侯,回首大叫:“压上,压上,勿让敌军四下逃窜,往前驱赶……”
“往前赶,往前赶……杀……”秦明也是高声叫嚷着,烽火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遍身铠甲上,脸上须髯上已满是血污与肉沫。他这狼牙棒凶猛是凶猛,就是这点不好,砸将下去,血肉四溅,死了敌将,污了自己,看过去犹如凶神恶煞,狰狞可怖。
“杀,杀……杀……”中路军铺天盖地吼叫着,手中刀枪挥舞得更猛烈了,逼压更甚,砍杀着,追赶着。
济北军溃不成军,惨叫着,哀嚎着,被护卫军驱赶得犹如牧羊人放牧的羊群一般,听话的往自己中军后军逃窜而去。
但有胆敢抵抗的,但有逃跑不及的,但有些许胆气的,护卫军将士赶将上去就是一顿砍杀。
但有不开眼的,但有魂飞魄散,难辨东西南北,往两边逃窜散开的。左路军张辽董平,右路军林冲索超早已是冲击到位,如网兜一般,将济北军前军兜住了,都驱赶了回去。
乱逃者死!
只许后逃,后逃则生!
如此这般,济北军溃军哪里还敢乱窜乱逃?都纷乱地叫叫攘攘地朝己方中军后军逃了回去。
中军中济北相鲍信面如土色,瘫在马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滴落。
自家的麾下前军士卒如潮水般的溃逃到自己跟前,窜进中军,窜进后军,整个济北军已是乱成了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他肥大的手掌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两眼盯着在面前惨叫逃窜到身后去的士卒。
“稳住,稳住……”不远处鲍礼在嘶吼着,手中马鞭不断地鞭打着逃窜的士卒,意图恢复秩序。
督战队大刀雪亮,也在不断地砍杀向后逃窜的溃军,狰狞叫道:“回去,回去……挡住……”
可是败若山倒,溃如山崩,哪里能阻止得了败军后退。有溃军火起,手中长枪猛地一刺,将一个督战队士卒刺死,回骂道:“有种你去对上那铁骑,少朝俺们嚣张……”
中军也是混乱不堪了,将卒们有的犹自站住听令,有的朝后乱窜,犹如集市,你挤我,我撞你,挤挤窜窜,乱成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鲍信汗如雨下。
眼见得前面护卫军铁骑身影展现,一匹匹狂奔的战马清晰的出现在面前,一支支闪耀着寒光淋漓着鲜血的长枪大刀挥舞在面前,一个个嘶吼狰狞咆哮驱赶的护卫军将士出现在面前。
杀气冲天!大刀挥舞,但有阻挡者杀!人头滚滚,断肢翻飞,血水四溅,铁骑越逼越近……
“撤……跟我进刘岱军……”鲍信不再犹豫,一拉缰绳,策马转身,朝四下大叫。
霎时间,惶惶然、面色煞白的中军后军将士哪里还在犹豫,俱是猛地转身,朝东北方向刘岱军死命奔跑而去。
溃如潮涌。
追击亦如潮涌。
这边鲍礼不由闭目,昂首大叹,叫道:“兄长,我济北军就溃退这般了?逃,逃,我军还能逃到何处?”
鲍信大叫:“四弟,逃得刘岱军便是安全,快走!”
鲍礼惨然一笑,叫道:“兄长,二哥逃跑而死,三哥逃跑而死,如今大哥你亦是逃跑……我累了,不要逃了。就让我护着哥哥撤退吧……”
说罢,鲍礼不退而进,逆流而上,举起长枪朝呼啸追赶而来的护卫军铁骑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