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稍逝,砸吧砸吧大嘴叫道。
他环顾了一下刘岱及刘岱一旁众文武,嚷道:“怎样,情况危急,必须想着退路。你们如何?或者,投了宋江。……哼哼,宋江一介乡土豪强,草莽之徒,休想让某投他。更何况如今我等意图霸其妻女,攻其城池,更兼与我等如此血战,仇恨滔天。嘿嘿,就算投了他,某也是怕他秋后算账……这个奸诈凶残的小人。某绝不投他!突围,我等如今之计,就是突围!陈留曹操,枭雄也,正可投奔。诸位可愿去?……”
一旁谋士许汜与王楷也是吓得不轻,浑身发抖,两人相互看了眼,齐声说道:“愿随鲍将军突围,投奔曹操。”
“好……很好……”鲍信雄阔的身躯四下而转,判断方位。
未几,青铜大刀直指正南方向,大声嚷道:“此处未曾合围,正可南向。走……”说罢,大刀一拍马臀,驱马就往南方逃窜,身后济北军紧紧跟随而上。
许汜、王楷两谋士急慌慌大叫:“鲍将军,等等我。……”也是狠狠一鞭,驱马紧紧跟上济北军。
中军人数虽众,可勇将俱亡,谋士俱散,余者俱是在抱头鼠窜。堂堂兖州刺史愣在当场,不知所措。愣了一会,他凄厉大叫:“允诚,等等某,某随你去……”。当下他也是两条枯瘦的大腿紧紧一夹,马鞭狠狠一甩,伏身马背仓惶跟上。身后为数不多的将士于是也打马跟随。
主帅非逃即亡,兖州军大势去矣,无有再反抗者。大片大片的将士们惶惶然跪了下来,丢弃刀枪,高举双手,向四面冲杀进来的东平军濮阳军投降。
赵云率着东平铁骑中路军赶至中军所在,只望见有人影马踪往南面逃窜。
“直娘贼,刘岱要逃!”秦明大叫。
杨志冷冷一笑,大叫:“没那么容易,追!……”
霎时间,数千铁骑如潮水般往南面追去,众人高声大吼:“休要走了刘岱!……”
“刘岱往南面逃跑了,快追!……快追!……”
追赶声震天,直传数里。
林冲索超所率的右路军离得并不远,听得声音,却是精神大振。
林冲一振手中丈八长矛,高声大叫:“将士们,往南,往南!擒获刘岱,献与主公,立天大功勋!冲!……”
登时,右路军二千左右人马俱是呼啸一声,调拨了马头,直往南向冲去。
追赶声震天,亦是传到了南逃的众人耳中。所有人莫不是面色大骇,更快马加鞭,死命逃窜。最为惊骇的定是刺史刘岱,听得那身后传过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听得那如暴雨急鼓般的马蹄声,刘岱大汗淋漓,面色灰败,浑身哆嗦不定,紧紧伏在马背上,惶恐朝前大叫:“救我,救我……”
前面逃窜的正是济北相鲍信,他策马狂奔,寻路南逃。可逃有数里之地了,后面依旧追逐呐喊声不绝,甚至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近。
如此下去,必被追上。
狂奔中,回望着身后紧追不舍,一同南逃的刺史刘岱,看着那老头惶急模样,鲍信直觉恼火不已。“娘的,东平军要的是这老头,他若跟随,我如何南逃?若被东平军追上,岂有我命在。”
如此一想,鲍信恶从胆边生,他猛地一拉缰绳,那疾驰的骏马“希律律”一声,急停下来。鲍信回马北向,纵到刘岱马前。那刘岱气喘如雷,汗如雨下,见得鲍信回马在自己面前,却是大喜,急急叫道:“允诚,允诚……后面追兵甚急!你替我挡了追兵,某重重有赏,某封你三品将军,县侯……快……快,挡了追兵……”
“刺史大人……阻挡追兵,有更好的人选……不是某……”鲍信瞪着牛眼直视刘岱,满面狰狞,面露凶光。
刘岱被那狰狞模样盯得不寒而栗,伏在马背上颤抖而叫:“谁?哪个忠义之士……某重重大赏……”
“哼……是刺史大人您……”鲍信狰狞而笑,手中青铜大刀横向重重一扫。
白光一闪,血光飞起。
“嘶……”刘岱胯下宝马悲鸣一声,扑通重重横向摔倒在地,那宝马左前肢赫然齐膝而断,鲜血喷涌。
刘岱一个预料不及,也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更有那左腿被战马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摔断与否。
“啊……”刘岱却是凄厉惨叫起来,叫声震天。
鲍信大刀一扫之后,哪再停步,猛地一拉缰绳,继续朝南方急冲,唯在空中留下一句:“刺史大人,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