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舟目光深沉,默不作声的与她对视,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透,看到她藏于深处的秘密。
只一会,沈悦桐便忍不住转开了视线,“怎么?难不成你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说说而已?床笫之事也是做丈夫该有的责任。”
他哼笑,“你确定你想?”
他说着,一只手拦在了她的腰上,低了头,附在她的耳侧,轻轻嗅了嗅。只一瞬,沈悦桐一把将他推开,拧着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太一样。”
沈悦桐一只手不自觉的抵在胸口,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冷笑了一声,说:“你身上的味道才不一样,刚碰过别的女人,不要碰我。”
说完,她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房门甩的极大声。
傅竞舟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又揉了揉额头,脱掉了外套,坐在了沙发上。
他坐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一只手抵着脑袋,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视线盯着手机屏幕。片刻,给宋渺渺发了个短信,只简单的三个字,在干嘛。
随即,他就将手机放在了沙发扶手上,目光仍落在手机上,然而,直到手机屏幕黑了,宋渺渺的短信也没有回过来。
他一会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一会将手机放在沙发扶手上,如此反反复复。
沈悦桐在卫生间里,没有半点要出来的迹象,估计还得泡很久。
想到刚才钟秀君摔倒在地上的样子,他便觉得有些烦闷。
一根手指,在脑袋上戳了戳,略略犹豫了一下,便起身走到窗户前,拨通了宋渺渺的手机号码。
电话通了之后,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喂。”宋渺渺的声音很轻,应了一声之后,电话那头便响起了她从沙发上起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大概是出了病房,声音大了一点,“什么事?”
“噢,没什么,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不行吗?”
宋渺渺裹着外套,站在病房门口,轻轻的打了个哈气,说:“行,当然行。”
“我走之后,小叔跟你说什么了吗?”
宋渺渺想了想,说:“也没什么,说是需要我陪他一块出戏一下下周末的慈善晚宴。”
傅竞舟沉默了一会,“你答应了?”
“嗯。”
傅竞舟笑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去旧金山,我以为你不会想让小恬一个人在那边久等。”
“我也不想耽搁,但是我还有点事没有做完,更何况,我离开之前,我也该解决好我跟傅沅的这段关系。还有宋氏夫妇那边,我也该交代一声。他们对我挺好的,也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不管傅沅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还是帮了我的。”
话音落下,傅竞舟良久没有回话。
宋渺渺也不语,靠着墙壁站着,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灯光幽暗,冷冷清清。宋渺渺搓了搓手臂,有些冷,但她依旧不出声,不去催促,只安静的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傅竞舟才淡淡的说;“随你。”
他的声音冷冷,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
但宋渺渺也不想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谢谢。
就此,两人又没了话,沉默再沉默。一直到傅竞舟那边传来沈悦桐的声音,宋渺渺才一句话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回了病房,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小恬,帮她盖了一下被子,便又躺回了沙发上,睡了。
……
之后的几日,宋渺渺让林甄和宋怀鲁入土为安,下葬的那天,宋江南也来了。
宋渺渺穿了一身的黑色,带着墨镜,站在边上,看着工作人员将他们的骨灰盒放进去,按上墓碑。等他们离开,不多时,宋江南就来了。
他买了一大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宋渺渺没看他,知道家破的真正原因之后,她对他的恨意倒是淡了一些。
宋江南鞠了三个躬,侧目看了她一眼,说:“之后什么打算?”
“你拿了傅竞舟的钱,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她脸上的神情不变,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前,便显得越发冷漠。
“我又不是来找你,我是来给我父母鞠躬的。”
“你说过,你不是宋家的孩子,何必假惺惺。”她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侧了一下头,黑色的镜片上,倒映出宋江南的脸,说;“你没有骗我吧?”
墨镜下,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闪烁了一下,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