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是一家人?这家人的情义比纸还要薄。
她稍微好些,准备启程去缅甸的时候,沈悦桐给了她一个不算坏的好消息,她怀孕了。
前几天查出来的。
她拉着钟秀君的手说:“妈,我想现在有孩子了,我也不想再跟傅竞舟闹下去。你要去缅甸,我同你一块去,我们一起把他接回来。”
“你怀了孩子,就不要跑来跑去了,在家里好好养着吧。季程来过电话了,我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只能现在那边修养着。我就是想去看看我的儿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悦桐握紧了她的手,说:“没关系,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小心一点不会有事,我的胎儿长得很好。妈,我之前虽然跟他闹的很凶,但我心里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一直都很担心,我也很想看看他。你就让我去吧。”
钟秀君犹豫了一下,见她这样坚持,最后也点头同意了。
两人坐了私人飞机去了腼腆,季程亲自安排了人去机场接她们。
傅竞舟还在昏迷状态,期间只醒来过一次,意识不清。
而宋渺渺在异国,被自己的同胞骗光了所有的钱,导致她原本在脑子里计划好的一切,全部落空。再次陷入窘境,而她的运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好,还能再遇上热心帮忙的人。
她流落街头,没钱吃饭的时候,饿到去翻垃圾桶,或沿街乞讨。
季程派了不少人,到处去找她,可缅甸那么大,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的方向就是她坐车去了某个城市,再接下去,就杳无音讯了。
一天天过去,一点儿宋渺渺的消息都没有,季程也不是不担心的。他一方面也会担心宋渺渺遇上什么危险,另一方面则担心着,傅竞舟醒来,没法子交代。
大概过了两周,傅竞舟才转醒过来。
他醒来的那天,病房里只有沈悦桐一个人在,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苹果,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傅竞舟。他面色苍白,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看着了无生息。
那一刻,她心里有个恶毒的想法,他若是死在这里,就好了。丧夫总比离婚好。
她一只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向维系他生命的管子,可当她的手刚碰上那根管子,病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苹果,当即掉在了地上,吓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傅竞舟刚刚转醒,意识还不是那么清晰,他眯着眼睛,微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动了动手指,好一会,才发出一个极沙哑的声音,“水……”
沈悦桐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过去,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她回头,便看到钟秀君和季程从外面进来,她立刻欣喜的说:“竞舟醒了!妈,他醒来了!”
钟秀君闻言,立刻走了过去,眼眶当即就湿了,刚才她还跟季程一块去医生那里询问了一下情况,说是要有心里准备,身上的那些都算是皮外伤,最严重的还是脑袋,原本之前就有淤血,这次越发的严重,虽动了手术将部分血块清除,但因为位置特殊,还有一块仍留在脑子里没有清掉。
所以,保不齐,他醒来可能会失去记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失明。
还有他的腿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除了这些,他还有内伤,需要慢慢修养。
总归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身的伤。
钟秀君听到这些,心都揪到一块了,好好的一个人,她当宝贝的儿子,竟然成了这样,这日后不知道会留下什么病根,这身体,一次伤,便是终身。她咬着牙,出了医生办公室,尽量保持冷静,问:“宋渺渺呢?”
自钟秀君过来,季程就一直避谈宋渺渺,好几次,他觉得钟秀君有这个趋向要问,他就立刻借口忙别的事儿去了,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谈起过傅竞舟来这里做什么,宋渺渺又在哪里,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傅竞舟会伤成这个样子。
可这是无法逃避的,钟秀君总是会问,并且一定会把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季程想了想,说:“不知道。”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还要保护她?这一次,竞舟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她给牵连的?你还要跟着竞舟一块疯?他想搞死自己,你也想帮他搞死他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