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黄昏,来得那样迅速,那样了无声息,漫山风雪紧随而至,一路追笼上来,不知不觉,松也肃穆,石也黯淡,影也婆娑。
山顶开阔不辨星光,一排排的帐篷错落有序的列在远山近岭处。
那在先头最大的帐篷里,一名中年男子手捧兵书,正在烛灯下细细钻研,这男人五十岁左右,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
可他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此人正是这宋朝的第一猛将,骁骑大将军郭远山。
“将军~这是帝都飞过来的信鸽。”从帐篷外走进一名士卒,他手里捧着一只雪白的信鸽。
“拿过来~”郭远山将手中的兵书放下,一面正色的望着那名士卒。
接过信鸽,郭远山利落的将信鸽上绑着的竹筒取下,他双眼微眯望着纸条上写着的内容,神色渐渐变的冰寒起来。
帐篷外又是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
“怎么?是帝都那边传信回来了?郭将军的女儿,可是同意了咱们的计谋?”那男子望着眼前的郭远山,说话的声音犹如纯纯美酒滴滴研磨。
“纳兰欤我与你说过多少次,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擅自进入我的帐篷的。”郭远山望着眼前的男子,眉间卷着怒色。
“郭将军可是在说笑呢?我单都与你结盟,咱们之间便是盟友,本王来郭将军的帐篷又有何不妥呢?”纳兰欤语气带着不屑,想当初可是郭远山求人传信要与他单都结盟。
而后他两人相商大计,如今眼见就要入了帝都,这郭远山却是开始防备起他来,这到令多疑的纳兰欤甚是不满。
“哼~”郭远山乃是一介武夫,怎能说过能言善辩的纳兰欤呢,他冷哼一声便是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纸条攥的紧紧的。
纳兰欤则是挑高眉问道:“郭将军还是没有回答本王的话呢?你的女儿可是同意了咱们的计策?”
“本将军刚刚收到的乃是帝都眼线发来的回报,并非我女儿的飞鸽传书。”郭远山淡淡的望了纳兰欤一眼,这郭皇后传来的书信,内容有些隐晦,郭远山断然不能叫纳兰欤知道。
想当初郭远山之所以会选择与单都结盟,完全是觉得单都皆是勇夫之辈,与其结盟他这边也好控制。
可是与单都的王纳兰欤接触一段时间后,郭远山却是发现这小子比狐狸还精,他根本就是玩转不了纳兰欤。
所以郭远山便是与纳兰欤留了个心眼,什么事情也并不会全然都与纳兰欤说。
“眼线回报?那郭将军说说,帝都之中都是发生什么事情?”纳兰欤踱步来到郭远山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