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她怎么会看到这些?
她明明是在京华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看到弄堂?京华从来没有弄堂,只有大大的深深的四合院。
夏暖暖侧过身,将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用来缓解额上滚烫的温度。她一直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过去了几天。
只知道离秦管家来时,又过了好久好久了。
久到她都睡着了五次,肚子里饿得咕咕叫,秦管家给的水也喝完了,好渴,好难受。
她会死在这里吗?
夏暖暖晕晕乎乎的想,也许浩然哥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一下,一定会等到他的。
头越来越重,不小心磕在冷硬的墙壁上,痛得她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她想回家!
好想好想回家!
她想爸爸,想家里温暖的大床,想刘嫂煮的三宝汤。
为什么浩然哥哥还没来?
夏暖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
月亮升起又落下,迎来初升的朝阳。
夏暖暖被一阵胃里传来的绞痛痛醒。
她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然而已经办不到,巨大的痛楚从五脏六腑传来,似被一只巨手狠狠揪住,痛得剧烈。
张了张干枯的唇,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角落里的灯啪一下关了。
整个地下室都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夏暖暖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一下,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像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压了下来,将她裹紧,让她喘不过气。
多少天了?
她不记得,只知道浩然哥哥还没有来。
心里的希望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黑暗蚕食,她从小就怕黑,很怕很怕,医生说她有黑暗恐惧症。
周围像是有无数的黑色触角向她伸来,她想躲,躲不开,地上也有湿湿的粘腻而腥稠的液体从墙壁里渗出来……
啊——!
不要!
好可怕,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出去!
夏暖暖一片兵荒马乱,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滚落下来,坚信了几天几夜的信念在巨大的恐惧下下终于崩溃。
浩然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来?
暖暖好怕,暖暖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黑暗中似有一个什么冰冷的东西扼住了她的脖子,她张大嘴,四肢胡乱的挥舞着,强烈的恐惧似一张巨网兜头罩下……
“来……来人……救命……”
她的声音小若蚊蝇,然而守在外面的人还是通过扩音器听到了。
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清晨的光线透过铁门照射进来,喉咙上那只冰冷的巨手突然消失,夏暖暖一下子跌在地上。
“救我,救救我……”她呜咽着,往门口的方向爬去。
两个保安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样子,都皱了皱眉。
只见女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因为脱水,整个嘴唇都是干枯的,形容枯槁得像一只刚从地府跑出来的女鬼。
她声音沙哑的喊道:“我要见秦管家,我要见夜司墨。”
保安闻言,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却对视了一眼,另外一个便转身去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