犷了,比如说这种收伏灵兽的法门吧,朱鹏崇尚的是打服之后尝试收伏,不肯再打,但控制着别打死了,打到近死时给它治伤,等伤治好了再打,再收伏,如此往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烈女也怕缠郎,更何况仅仅只是一头灵兽。
暴力平趟了草原狼群,甚至于把狼王都给掠走后,这一次接下来的路程可以称得上是一番风顺了。
两天后,军方车队开到了一片聚居区。
这里的头人明显早已然得到消息了,朱鹏等人还未离近,村庄里就已然浩浩荡荡的迎来了上百人。
“唐先生,应该是上面安排过来接待您的地方头人,您想饱览这异域风情,毕竟还是要和他们打些交道的。”自朱鹏以天魔六十四手放翻草原狼王后,郭平对他就尊敬了许多,军人崇拜强者,这是篆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只是在尊敬当中隐隐还有着几分畏惧,郭平死都不怕却有些怕眼前这位贵公子,因为他眼睁睁看着朱鹏把那头巨狼亲手照顾好再亲手打成重伤,再亲手照顾好再亲手打成重伤,对于精神病/变态任谁都会有些顾忌、胆寒,因为其行为的不可预知性。
“你懂西域语?”
“我不懂,但本土头人肯定懂华语的。我们是这里的教化与征服者,想做这里的头人,不懂华语又怎么行?”郭平的话语里有着骄傲,华国陆军天下无敌,开国以来争战四方未逢一败,军心士气渐渐凝铸如长剑一般了,收时淡然,出鞘杀人!
果然,就如同郭平所说的一样,当那名有些獐头鼠目的西域部族头人来到时,他开口所说的华语虽然略显生硬,但却也清晰流畅。
“尊贵的将军大人、特使先生,小人是卡苏乎部的门西多。”这个门西多穿着羊皮袍,腰间系着根黄绸子,是典型的西域贵族头人打扮,不要觉得中央政府不想往这里推行教化,而是国家贫困艰难,前些年还一大片一大片的饿死人,若非如此唐寅和他几个兄弟也不至于偷渡逃到九龙湾去讨饭吃,若没有这个前因,其后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现在国家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改革开放,全面发展,当然是先把人口密集区发展起来,而像西域这边地广人稀资源谈不上匮乏却也不明显,即便是招商引资都没人往这跑,以至于许多地方还保持着古老的传统,中央政府在这里只有威仪,但却暂时无力全面接手管控。
头人制、贵族制,权益之计,虽然不会就么这认下了,但暂时却也不得不先捏着鼻子忍了。
朱鹏、郭平、柳月月三人开门下车,在卡苏乎部头人门西多点头哈腰的引领下来到了村庄。
村庄的中央位置处有一座大庄园,占地极为开阔,从外间看就好像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宫殿般,其主建筑物乃是三层高的土楼城堡,外面都被粉刷着白漆,在阳光映衬下称得上是熠熠生辉、庄严华贵。
与其相对比,其四周的建筑有草屋、木屋、毡房,也有砖瓦结构的院子,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贫民窟的中间蹦出一个宫殿一样,虽然有种反差感但却也让人觉得异样。
“这位是爱国大商人唐寅先生,是可以把话语直接传达到中央政府的大人物,你要好好招待,回头唐先生给你这里投资建厂,足够你几代人受用不尽的。”
在郭平冲着门西多训话时,朱鹏正在柳月月的陪伴下扫视着整个村庄,看着村中平民,一个个黑黝黝,骷髅般营养不良的模样,他们在大夏天也穿着皮袍子,双目无神的看着车队马队,全无生机。
“哼,这样的地方,无论开什么工厂都没用吧?平民根本没有任何购买力,深处内地,产品造出来光是运出去就是一大笔开支,还有人口密度太低了,想要产业集群化也根本就做不到。”柳月月跟在朱鹏身旁低语,似乎是怕这个男人脑子一热,就真的发了疯往这里投资。
对于柳月月的低语,朱鹏并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的注视默默的看着。
…………………………
夜晚,酒宴过后朱鹏在房间里批阅着一份份文件,都是一些长远的规划,比如说给工厂工人设置五险,建设工厂安全部门。
前一者没什么,推行得非常顺利。
在目前的九乡,只要能进入“盛唐”的工人全部都是本地的高工资收入人群,看大门的保安都能娶上政府公务员。
这些盛唐员工全部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尝到点点甜头后让干什么干什么,盛唐企业不仅仅是员工薪水高而已,并且各方面的福利待遇也好。就仅仅以伙食为例,朱鹏亲批只要是盛唐员工,每人每周至少配给两斤猪肉,对于九乡这些前些年才脱离饥寒的农转工而言,这样的生活已然无异于是在天堂。
起点低,对比之下自然觉得现在的日子异常甘美。
唯一的一点不好是,食堂给你配的肉你必须在食堂吃掉,不准带出去,理由很简单,没有这条规定的话这群工人很可能就把肉都带回家给孩子吃了,一线工人都是高体力劳动唉,没有足够的肉食撑着,那就真的是吃的是草,挤的是血了。
虽然不懂什么是五险,工资里被扣掉一部分钱也的确是很心疼,但工人们大多都老实巴交的也没人敢说什么,怕乱说话丢了手里的金饭碗,他们哪里能想到,朱鹏是担心这群家伙老了,干不动了,老无所依。
因此五险强制性收缴,敢不交的清一色辞退让他滚蛋,虽然在盛唐,这样的人几乎一个都没有。
其次是工厂安全部门,这其实才是盛唐体系中自损最大的一个建制,在此时的大陆,许多海外商人投资办厂是根本就不考虑安全的,许多大型机械齿轮、转轴就那么毫无防护的裸露运行,普通工人又不可能是丹境武者,不小心沾上了瞬间就骨断筋折、残废甚至直接被绞死。
安全,和生产其实是彼此冲突的,朱鹏签署了安全高于一切的指令后,其实就是在压制着整个企业的生产效率,但朱鹏宁可压制着也不肯让自己的企业成为人肉工厂。
钱,仅仅只是自己用来完成目标的手段而已,若是被其奴役一味追求,那就显得很可笑了。
一个企业,重不重视员工,心里是不是有员工,其实是能被感受到的,未来几十年后不敢说,至少在现在民风淳朴的九乡,盛唐企业的名声如日中天,被善待着的员工士气高昂、自动自觉,哪怕企业的监督机制并没有那么严厉,但却很少有员工会懈怠偷懒,因为盛唐是整个村整个村的招人。
一厂几乎就是一城,你在工作岗位上懈怠偷懒、偷奸耍滑,用不了多久整个村都知道了,以后乡里乡邻间怎么抬的起头来?
尤其是被盛唐开除的人,几乎名声都臭掉了,因为这个企业只要你认真好好干,就连残疾人都肯重用,这样都能被开除,就只能说明人品有问题了。
盛唐企业的口碑在民间被一点点的堆砌起来了,这种民望的积累是非常艰难的,但也是非常可怕的,它属于一种几乎无法被剥夺的势,就像看到任何人观感极好,这种极好的观感印象是很难被扭转的。
深夜了,在批阅过厚厚的一沓文件后,朱鹏伸展一下身体然后走了出去。
土堡内处处燃起铜盏油灯,它们被镶嵌在土墙的凹陷处而显得星星点点,极富异域风情,只是如此的耗油,也说明那个部落头人门西多是下了血本的。
走到一处房间,在向两名守卫的战士示意后,朱鹏进入其中把显得有些恹恹的啸风狼王提了出来,朱鹏解开了束缚在它脖颈上的铁刺项圈,只是一旦这头狼跑出太远的距离朱鹏就踹它,它想跑仆一行动朱鹏就踹它,如此几轮之后,啸风狼王低眉顺眼地跟在朱鹏脚旁似乎已经臣服了。
它到底有没有真的臣服朱鹏并不介意,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与暴力面前,朱鹏可以始终维持着它虚假的臣服,当虚假的臣服经过岁月的冲刷形成习惯时,狼也就变成狗了。
朱鹏更不怕它偷袭,别说几乎不可能被偷袭成功,即便成功了,自身以暗灭法衍大光明神拳,体魄强横至极,非人巅峰的啸风狼王咬碎了一嘴牙也并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出去遛狗啊?带着我一起去吧。”就住在朱鹏房间对面的柳月月明显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朱鹏带着啸风刚刚走过,她便娉娉婷婷、蹦蹦跳跳得走出来,穿着一身连衣花裙显得清纯娇憨。
“阿唐,你好像显得有些不开心唉?”走出土堡,虽然村庄的土道极差极糟糕,但对于两人一宠而言却并不算什么,他们如履平地般轻易漫步着,夜风徐徐,宛如壁人般。
“倒也谈不上不开心,只是觉得黑籍第九篇不可能在这里而已。”这一路行来,传说中在西域昌盛至极的密宗佛寺、喇嘛僧侣一个都没见到,很明显,在中央政府的威势之下神佛退避,华国军队开到的地方那是一个喇嘛和尚都见不到的,但这样虽然安然,却与朱鹏来这里的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了。
“……我劝你一句,黑籍第九篇能不看就不要看了,反正你已经外罡。就算你实在想看,也不要想强夺悬空寺的那一篇,第九篇虽然珍贵,但在其它地方未必就得不到了。”
“哦!?呵呵。”魔后柳清秋坐等跪求自己与悬空寺发生冲突,然而她的亲信二弟子却劝自己不要去,这般的对比,真的令人觉得很有意思啊。
“喂,你笑什么?”柳月月闻声气得直跺脚,牙关咬紧。
“月月,你师尊希望我和悬空寺拼个两败俱伤,甚至是直接死在西域,你这样拆自己师父的台,真的没问题吗?”
“师尊是师尊,我是我……说的再狠绝一些,师尊更青睐清儿,她虽然疼我,但师尊的心意念头却绝不会轻易改变的,我想要和清儿一争,自然只有依靠你。”柳月月在夜色下撂下的这番言语,掷地有声,令不知道信是不信的朱鹏侧身好好审视了这个女孩一番。
“月月,你知道西天取经的故事吗?”
“是一个和尚带着自己的仆人和两个宠物去西天求取经书的故事吗?这在华国人尽皆知吧。”
“呃,差不多吧。”脑海中闪过一个和尚带着自己的仆人,牵着一头猪肩膀上扛只猴子的画面,朱鹏一头的瀑布汗,缓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是西天真经重要,还是前往西天求取真经的路更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路更重要?”
“我又何尝不知黑籍第九篇绝不可能仅仅只有悬空寺这里一篇孤本,但西行路越苦,获得的收获与成果也就同比越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若无魔高一丈,又何来的道高一尺?”轻呤浅笑间,朱鹏如是低语着,吴带当风,月色下的魔头是如此的自信从容,那般的风采与气度,让一旁的柳月月只觉得自己脸热心跳,口干舌燥。
“虽然很帅,但是立场说错了吧?我们两个才是世人眼中的魔头唉。”
“呃……细节,这些细枝末节的无聊事,就不要太过计较了。”朱鹏揉了揉鼻子,如是这般道。
晚上闲得无聊,两人就开始逗狗玩,柳月月不知道在哪找出一根牛骨头,朱鹏接过远远一掷,然后指着啸风狼王去捡。
如此跌份的事,啸风原本当然是不肯的,然而看着阴笑的那一男一女,它打了个激灵,终究还是跑过去了。
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一条狗……哦,是狼。在啸风即将捡到牛骨头时,一道暗影陡然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