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晋东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可能像对周桂芳那样狠心去对待她。
“是你妈妈做了错事,她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江晋东淡淡道。
江蔓青冷笑一声——
做了错事?
除了乔清婉自己得了抑郁症自杀,她伤害到谁了?
江槿西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要不是她二十年不辞辛劳地操持,父亲能安安心心地工作到退休不用过问家里琐事吗?江槿西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吗?!
江蔓青带着怨恨的目光在屋子里表情各异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她知道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能让周桂芳免刑。
她抬手用力擦了下眼角:“我恨你们!”
说着就夺门而去,重重地将门甩上,隔绝了身后江晋东的叫喊声。
“哎,这孩子,可真是不懂事!”王英摆了摆手,不嫌事大,随后见江晋东似有不忍,便做做样子安慰道,“姐夫,蔓青不是小孩子了,您不用担心,她不会做傻事的。”
江晋东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给周桂芳的大弟打了个电话。
这几天她两个弟弟为了她的事都来了茗江市,江蔓青和他们还算亲近,让他们回头劝劝,免得出什么事。
王英则是泪水涟涟地走上前拉着江槿西坐到了沙发上,也不顾她想不想听,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唠叨了起来:“真是苦命的孩子,和你妈妈一样,这些年那毒妇肯定没有好好对你。要是早知道你妈当年是被她害死的,我和你舅舅这些年怎么着也该多照顾照顾你才对!都是我们的错!”
说句实话,这些年小委屈的确是受过不少,但真正受苦倒也没有。
江槿西没有回答,王英却抹了把泪,脸上的心疼愈发浓厚,接下来的话仿佛顺其自然就说出了口:“我听你爸说了,你们和小顾的家里人下个月十二号要一起吃饭商量婚事。你妈妈不在了,家里就你爸爸一个人,怎么着也不好看。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下,回头我们一家人陪你和你爸一起去,也算是撑场子。”
王英说这话,并没有回避顾湛,也算是给江槿西将了一军——
在她看来,即便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顾湛现在还是个外人,江槿西肯定不会当着他的面拒绝的,不然就是对家里长辈不敬。
豪门,应该是很注重媳妇人品的吧?
一个连长辈都不孝顺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其实,江槿西和乔清许夫妻心里都明白,这些不过都是面上的仪式罢了,做出来给人看的,双方不说破,借着这个台阶或许就能修复这些年生疏的感情。
可江槿西偏偏不愿意,她不想让这一家人借着母亲的名义再在她身上有所图谋了。
当年乔家二老靠着乔清婉的死在江晋东手里拿了一大笔钱,乔清许和王英作为弟弟弟媳,如果想要阻止真的没有办法吗?
她不相信。
不过是,在他们眼里,钱比乔清婉这个已经是死了的姐姐重要而已。
乔清许虽然在滨城吃了大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家并不是没有钱——
如果现在她不是顾湛的女朋友,如果江家还是没有和顾家扯上关系的一个普通之家,乔清许夫妻会低下头颅和她攀关系吗?
江槿西觉得,不会。
在茗江市,亦或者说只要是有心,想要知道顾湛的身家并不难。
江槿西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她宁愿去做小人,也不想再被人利用,尤其还是亲人,是曾经拿她母亲的死当做血馒头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亲人!
更何况,在顾湛面前,她不需要装模作样。
彼时,她弯了弯唇,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胳膊从王英手里抽了出来,疏离有度地回了句:“舅妈有心了。”
江槿西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间让王英有些尴尬,她动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着比哭还难看,随后看向江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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