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道:“小子,你为何不说你觉醒的是天缺命牌?!”
萧澈一愣!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觉醒了世人公认的废命牌,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喜事,难道自己要张扬地到处嚷嚷不成?随即,他又转念一想,疑问道:“灵尊前辈既然一直栖息在我的灵魂之海中,难道不知道小子觉醒的是废命牌吗?”
灵尊脸色有些古怪,下意识脱口而出:“废话!天缺命牌乃天道不容之物,既无属性又无气息,栖于第一命宫中,无人可知,你不说?本尊怎么可能知道?!”
萧澈一听,神色骤变,连连问道:“天道不容?什么意思”从灵尊的话中,萧澈听出了不妙的感觉。
灵尊瞥了一眼萧澈,见其脸上有着几许焦虑,神情肃穆,叹声道:“你应该知道无论是黑铁命牌还是紫珏命牌,在其上都篆刻着某一种天道法则,或是浅显或是高深,从而决定了命师修炼天道的资质。而天缺命牌,顾名思义即天道有缺,与其他命牌不同,天缺命牌并没有篆刻任何的天道法则,同时也铭刻不了任何的道则玄奥。”
“什么意思?”萧澈听闻,思考片刻却有些听不懂灵尊的话中含义。
“你可知命师在凝聚第一命牌的时候,需要拓印天赋命牌上的道则玄奥,以此为基础构建第一命宫,在开辟第一命宫之后,方能凝聚出实质的命牌。”
灵尊的话刚一入耳,萧澈的脸色忽然变得刷白,立刻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灵尊顿了顿,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若是命牌没有镌刻天道法则,那么就无法构建第一命宫,第一命宫都不存在,又岂能凝聚出实质的天赋命牌呢?换句话说,天缺命牌是断无凝聚成型的可能的。”
说完,灵尊再一次轻叹,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萧澈的心神之上,俊秀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身躯微微发颤,显然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在此前他还颇为意气风发,心怀宏远目标,认为自己即使是身负废命牌依然能够突破启命境,却不曾想到下一刻就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无法凝聚出实质命牌,怎么可能跨入启命境,成为命师?
萧澈的眼中冒出几道血丝,不甘心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灵尊前辈,天缺命牌就真的没有一线生机吗?”
灵尊摇摇头,萧澈见他这副模样,低头沉默,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冷冽了起来,漆黑的瞳孔中满是不甘和愤怒,身体里似乎有着一些戾气在孕育,在滋长,渐渐衍化成满腔的怒意和怨恨,他恨这天为何如此冷漠无情,要彻底断绝他仅存的希望。
灵尊看着萧澈,心绪烦乱,目光复杂,在他的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一道睥睨天下的身影,举手投足间有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天缺……”灵尊想起他,顿时犹豫了起来,有一句话梗在喉咙不知该不该说。心中烦躁,暗道:“说不说?不说的话,这小子虽然心灰意冷,武道之心受挫,彻底断绝了命师之道,但亦可走肉身成圣的路子,倒也不算了无生机。如果说的话,以这小子的性子定然是不会放弃那一丝微弱希望,势必会逆天而行,引来天劫地灾,到时候怕是保留小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灵尊踌躇许久,终究抛去脑海中的念头,只是劝慰道:“虽然可惜了,你还是放弃命师一道,逆天而行,必然会引来天灾,不如专修炼体,凭借《太衍阴阳诀》,你依然可以成为一代强者。”虽然他素来对萧澈冷淡傲视,但心中对这个传人还是颇为认可的。
“又是这般似曾相识的情景,相似的劝诫。”萧澈自嘲一笑,眸中充斥着死灰之色,似乎想起那一日觉醒时的场景,与今日何其相似,一样的不甘,一样的愤怒,只是那时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今日却连选择都没有了。
一念及此,萧澈满腔的怒意愈发强烈,几乎要在他的体内爆炸开来,他低着头,心中疯狂地呐喊起来:“为什么我要承受天道的意志?为什么我要接受命运的安排?为什么要我放弃?!”
或许是萧澈从小被生活,被束缚束缚了太多,又或许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桀骜不驯,不甘被命运禁锢的人。这时,忽然有一个念头在萧澈的心里滋生,开始成长起来。
“我不能放弃!更不能认命!老天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哪怕头破血流,身死道消,我也要做!”
萧澈狠狠地咬着牙,口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地,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精芒,少了几分灰暗,幽深冷冽的眸子里充斥着宁死不屈的狠劲,骤然冲天的执念。
“灵尊前辈。”灵尊听到萧澈的声音,以为他做出了决定,抬头看去,顿时心中一咯噔,只见萧澈一双通红如血的眼睛,透着锐利如剑的光芒,好似要斩断禁锢在他身上的命运枷锁。
“前辈,我想或许你知道修炼天缺命牌的办法,只是担心我才不说。不过我已经做出了决定,纵使天道决绝,我命该如此,我依然不会放弃,我会一条道地走下去。修行,自然要顺着心意,念头通达,直明本心,这才是修行的根本,所谓大道三千,择其一而从之,如今这天命之道,便是我的选择,我的执念,所以我注定了要走上这条道,且全力以赴,若不达此道,恐此生不安。”萧澈平静地说着,话语中却有天塌地陷不可动摇的执念。
灵尊看着萧澈此刻脸上的淡淡笑容,三分坚守,七分执着,竟不曾想到他有这般魄力,恍惚间,他的脑海中由浮现出那个伟岸的身影,竟与眼前少年有着几分相似,忽然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得说出那句一直梗在喉咙的话。
“其实,天缺命牌也并非完全不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