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摄政王是暴戾残忍的能止小儿夜哭的角色啊,如今摄政王大摇大摆的出来,好歹也该有个四散奔逃来应景才对啊!
安然索性将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抛诸脑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是为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便当真认认真真的观起了风景来。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早春生机勃勃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亦或是鲜艳夺目的楼阁飞檐之上,使得这繁盛的上京城处处都散发着盎然春意与生机。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高头大马的嘶鸣,令安然觉得犹如置身于一副国泰民安的丰富画卷之中。
看着身边走过的一张张或沧桑,或稚嫩,或悲伤,或快乐的脸庞,禁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更坚定了要从“牢笼”中逃出来,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的决心。
她难得这般自在的看一会风景,自然也尽量忽视身边这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只想着出来一次,怎么也要看个够本才是。
“这金满楼是上京最大的卖首饰的地方,公主可要进去瞧瞧?”女人都爱漂亮的金银首饰,想来她也不例外。
皇甫琛的目光落在安然头上。今日安然梳了个倭堕髻,头上不过几点素色珠翠,在发髻上斜斜插了枝嵌珍珠蝴蝶步摇。
这打扮十分素净,堂堂夏国公主,竟比不上他府里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当然皇甫琛也知道,她带来的陪嫁看着多,实则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萧皇后怎么可能费心打点她的嫁妆,不过是表面看着光鲜罢了。
稍微值钱的首饰头面,也叫她拿着打点绿澜了。
连她头上的珍珠蝴蝶步摇,他看着亦是旧年的款式,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夏国本就是个弹丸之地,人稀地少,靠的不过是出口皮毛与农耕,而夏国一早就依附了梁国,梁国的军队也早就进驻了夏国,表面上是为了保护夏国不受周边国家如燕国云国等侵犯,实则,众人心知肚明。
这进驻的军队绝无可能再退出夏国,一来,既监视敲打着夏国国主,二来,那也是皇甫琛放在夏国看着燕国与云国一举一动的眼睛。夏国实则早已是梁国——或者说皇甫琛的囊中之物了。
安然听得皇甫琛的问话,乖巧的点了点头,既然他要做那冤大头,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演出本就是要收演出费的嘛。
因此,安然那头点的很是理所当然。
皇甫琛叫人将马车停在金满楼跟前。
摄政王爷大驾光临,金满楼上下受宠若惊。
那大掌柜简直都快惊的站不住了,一双腿抖得跟打摆子似的,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上来:“不、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的……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