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忍不住道:“可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惹得王爷不快?王爷本就少来咱们院子,这后院人又这么多,时不时的还有新人进来,您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怎么能在王爷跟前出头呢?”
林宝珠又重闭上眼睛,轻轻笑了笑:“谁说我什么都不做?只不是现在罢了。你可瞧见玉氏做了什么?她不也什么都没做,就等着做那背后黄雀?不要心急,等她们都铩羽而归,再看玉氏会有什么动作也不迟。”
摄政王府的女人们前赴后继越挫越勇,有像林宝珠那般自诩冷静冷眼旁观的,也有那稀罕摄政王一时半刻温柔安慰的。
她们卯足了劲儿对上安然,阴谋阳谋层出不穷,但最终的下场仍然只有一个——她们是如何害安然的,安然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们。
虽然都是些幼稚又无聊的手段,但天天这么不停不歇的,让安然实在烦不胜烦。
她想关了院门落个清净,可皇甫琛每日都来教她作画,若关了院门,岂不就是将他拒之门外的意思了?
当然欢颜也试过告状,这个时候,皇甫琛就会一脸歉意的对安然道歉,表示他政务繁忙着实没有机会整顿后院,言语中还曾暗示过,留在后院的那些女人似乎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不得已才留下的,每每此时,总是一脸的愧疚并忍耐。
皇甫琛不肯出手,安然也无所谓,虽然有些烦,但这些小打小闹还不足以扰乱她的生活与节奏。当然皇甫琛暗示的他的身不由己,她只当他在放屁。
半个月下来,在皇甫琛并不藏私的细心教导下,安然的画技不说一日千里,也算是进步神速了。
馒头鸡蛋那是挥手就来,她还试过半夜三更画了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那红烧肉香的将外间睡着的欢颜都勾醒了。
主仆两个埋头吃了肉,欢颜照旧什么都不问,拿了盛肉的碗如往常一般毁尸灭迹。
当然,安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皇甫琛眼中,包括她夜里睡不着画的那碗红烧肉。
“主上,公主已经歇下了,您今晚还过去吗?”受命于暗处关注蘅芜苑一举一动的如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甫琛面前,恭敬的询问道。
皇甫琛在朱红雕花窗边静静伫立,夜风吹过,黑色长袍随风而动,他微眯起眼,幽深的眼眸,清冷如刀。
“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皇甫琛淡淡开口。
如容低着头,却莫名觉得心头一凛:“是,属下看到了。”
落在她身上那迫人的光芒终于敛了去,如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便听见皇甫琛似自言自语的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亲眼看见她画完了红烧肉后,只将自己的手覆在纸上,闭上眼睛不过一瞬,一碗犹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