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荣升为保姆兼管家婆的安然点头应了,忍不住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只有那孩子一个人吗?”
“听说他身边有个女人,一直照顾他。”皇甫琛并未察觉安然那话有何不对,略想了想,淡淡道:“说是那孩子离不得她,将她一并留下来吧。”
果然还有个女人。
安然想起玉氏的挑拨,又想着皇甫琛说的这些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版本好了。
又暗笑自己想的太多,管他什么版本,反正不是她的儿子,她只负责看着人就行了,哪儿有那么多好想的?
……
安然很快就见到了皇甫琛说的那个孩子跟带着孩子进来的女人。
她先看过去的是那个女人,女人生的黑黑瘦瘦,面容黝黑长相普通,言行举止亦是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她跪在地上给安然请安,撑在地上的双手很粗糙,一看就是惯做粗活的模样,指甲缝里甚至还残留着泥垢。
像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
打量完了女人,安然又将目光落在紧挨在妇人身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亦生的瘦瘦小小,看着就营养不良的模样,却皮肤白希,眉清目秀,身上的衣裳也不是什么名贵料子,与妇人身上相较起来,却又好上许多。
只是他神色木讷,双眼呆滞的看着安然,一只手紧紧抓着妇人的衣角,半个身子都藏在妇人身后。
妇人动一下,他就跟着动一下,妇人此时紧张的抖个不停,他就也跟着抖个不停。
看起来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那女人见安然半天不说话,本就慌张的很,此时更慌了,趴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哀求道:“这位夫人,求求您发发善心,留下凡哥儿吧……他,他实在很可怜,前头没有爹,如今连娘也没有了。
小妇人…小妇也是瞧着他可怜,又答应他娘亲一定带他来京都找孩子的爹。不瞒夫人说,小妇人是个乡野村妇,大字也不识一个,一辈子没离开过河村。
这回带着这孩子到京都来,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有一回还遇到泥石流,险些就将我们俩人给活埋了……”
妇人并不知道安然的身份,絮絮叨叨说起这一路的艰辛来,不时抬起袖子擦擦眼泪,她言语朴素,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观察半天,都瞧不出她有什么不妥之处。
“婉娘也是很可怜的,独自带着个孩子来咱们下河村,这几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村里人背地里都骂她,可难听了…
为了养活凡哥儿,婉娘是日夜不停的接那些缝补浆洗的活儿,结果活活将自己给累死了……”又絮絮的说起那婉娘如何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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