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初闻五公主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是出府玩耍去了,却不想竟然是这等结局,五公主年纪轻轻,实在可惜,她是夕夕的妹妹,孤自然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说话家子荨已走到前面接过了商玦手中的伞,商玦手一空,自然而然揽住了朝夕,段凌烟看着二人点了点头,转身一抬手,“请——”
人群让开来,商玦揽着朝夕进了院落。
因是有寒风冷雨,朝夕带着那大红色的风帽,进了院子,她才抬手将风帽摘下,她眼上未敷着白巾,风帽一掀便露出了整个容颜,一时间,院中陡然一静。
商玦目光一扫,沉声问,“灵堂在何处?”
段凌烟唇角一抿,指了一个方向,正是凤念景早前住着的院子,“殿下这边请。”
段凌烟走在前,商玦带着朝夕走在后面,今日来的人都着了素色的衣衫,唯有朝夕一身红和这气氛格格不入,她却并不觉得有异,仍然神态平静的跟着,她不说话时面上大都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一沉,也能叫人看不出情绪,分明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可那平静之中却又有叫人不敢小觑忽视的锋芒,仿佛她随时都能变作一把利剑取人性命。
“到了,就是这里——”
凤念景的院落被改作了灵堂,正厅之中就是停放尸体之处,凤念景被发现的突然,来不及赶制棺椁,此刻的凤念景就被放在一处临时找来的黑檀床上,一层白沙盖在她身上,香案供果就摆在她的脚下,灵堂最前面,一个娇小的人影正跪在蒲团之上烧着什么,听到动静那人影回过身来,竟然是九公主凤念依......
看着来了这么多人,凤念依微红的眼眶之中闪过一丝惊惶,而后便站起身来,对着商玦的方向福了福身便站在了一旁去,段凌烟见此解释道,“在这里也没人辈分低的,只好让九公主代行此事,幸而九公主知礼明事。”
姐姐赴死,妹妹代为烧纸祈祷倒也说的过去,说话间已有下人上前点了香递过来,朝夕和商玦一人拿了一束,站在灵前拜了一拜算是见了礼。
将香插在香炉里,商玦转身问段凌烟,“五公主此事想必夫人已经知道内情了,不知夫人准备如何处置?可有孤需要帮衬之地?”
段凌烟眯眸,看了看灵堂之中的凤念景眼眶又是一红,周围还站着旁人,她顺手抹了抹眼角,语气一时间也低迷下来,“说来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就让她一直待在院子里就好,不然也不会出去恰好就撞破了淮阴侯夫人的事,洛舜华好歹也是一代公侯,却能做出这等心狠手辣之事,眼下洛氏的族人已经招供,杀害公主的罪名是逃不开的,只可惜洛舜华昨日已死,这论罪却不是不好论了,还有,洛氏眼下又沾上了通敌叛国的大罪,五公主死的冤枉,只怕是不好论个公道的,这罪责......只怕是要在我的身上了!”
杀了凤念景的人已经死了,即便斩杀洛氏仆从也于事无补,可凤念景是段凌烟带出来的,等她回了巴陵,势必是要被追究的,不仅有凤念景,还有早前的四公子和已经疯掉的三公主,蜀国王室的孩子们竟然是频频遭难,段凌烟身上的罪责怕是不轻!
商玦听着转头看了看朝夕,“人已经走了,夫人节哀顺变吧,至于蜀王那里,孤倒是能帮夫人说得上话,此番罪责,自然不在夫人那处......”
话意如此明显,段凌烟自然不会听不懂,她面生一瞬的迟疑,自从进院开始便不曾说话的朝夕却是缓缓开了口,“可夫人受蜀王之命出来,此番的确让王室折损几人。”
朝夕说的十分寻常,却是认定了段凌烟该为此事负责,段凌烟眉头一皱,眼底当即生出怒意,还未说话,朝夕却看向了九公主凤念依,“九公主和刘美人生的果真一模一样。”
刘美人是凤念依的母亲,听得这话她顿时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分犹疑,还是上前来见礼,“美人曾和念依提起过您呢,念依见过二姐姐......”
话音还未落定,段凌烟却是冷笑一声,“九公主,她早已被贬斥的没了公主身份,可不是你二姐姐,我才说了你知礼,却不想你如此不堪夸!”
段凌烟的声音极大,满是斥责之意,凤念依被吓得身子一颤立时无措的红了眼眶,商玦闻言眉头微皱,还未说话,院门的方向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众人都回头看去,只见早前那看门的侍卫大步跑进来,还未至近前便喊起来!
“夫人,王上有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