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黔不由的想到了淮阴洛氏的案子,“大人,你说淮阴那一家也真是奇怪,身为家主的淮阴侯杀了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女儿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杀自己的父亲,然后他的儿子死的那般惨烈,最后这一整个家族都背上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这家人的经历怎么这么的......夫妻反目父女成仇的,现在想想,除了洛玉锵之外真是一个好下场都没有,听说那家中的二少爷一早就出家了,出事之后不见了,三少爷倒是被押解去镐京了,可是半路上也不见了人,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感觉这家人好像中了什么诅咒似的......”
淮阴虽然距离巴陵有些距离,可是当时淮阴出事之后消息还是传来不少,坊间更是流传着各式各样关于淮阴侯府惨案的版本,而因为淮阴隶属蜀国,虽然不受蜀王管制,可淮阴的消息蜀国知道的却是最清楚的,生出了那般大的案子,廷尉府可算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孙黔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停的唏嘘,而他所言也的确是坊间说的最多的,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若淮阴侯府这等权门侯爵之族,是不可能一夕之间覆灭的,而这族中发生的事更是令人发指,整个洛氏,到最后还真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不是受了诅咒是什么?
闭目养神的孙昭倏地睁开眸,“这世上是没有诅咒的,所有的诅咒都是人为。”
这话好像是在告诫,孙黔抿了抿唇,“那小人只能说淮阴侯府也太倒霉了些,也不知道多少人想对付他们才能成这般,而且淮阴侯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通敌?!”
孙昭的眼神仍然一片幽深,“且还通敌的证据确凿。”
孙黔点头,“对啊!郑氏的将军过去什么都查出来了,那个淮阴侯就算没有死最后定罪也是个死,话说那个淮阴侯就死在他自己的剑冢里啊......”
说到这里孙黔眼眸园睁一瞬,“淮阴侯不正是因为他的苍琊剑不见了才死的吗?!”
孙黔问完这话便屏住了呼吸,孙昭也一时没说话,主仆二人相对无话,可马车之中的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两个人似乎都生出了一个隐隐的念头,可是孙昭没说话,孙黔便不敢说出来,片刻之后,孙昭敛眸,“没有证据的事情便不要瞎猜了,不会是苍琊。”
淮阴距离巴陵太远,而试剑大会虽然在不久之前可孙昭并未亲自去,再加上朝中许多人对洛氏的看法褒贬不一,很多人都觉得洛氏只是匠人还称不上真正的贵族公侯,除了武将和醉心武学之人,其他人对那把江湖之上朝野之间有极大名头的苍琊剑并不十分感兴趣,为何会派段凌烟带着几位公子和公主去呢?那把剑能拿到当然好,更重要的却是试剑大会上的那些人,商玦就不必说了,还有齐国吴国的公子,宋国卫国的公主,晋国和赵国,离国......这些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在试剑大会上能见到,凤钦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距离太近,孙昭和孙黔又是时常经手各种案子的人,有此才想的多了些,好端端的,竟然将苍琊剑联想到了这几桩大案之中,苍琊剑在八年前被淮阴侯洛舜华练成,当时便声名大振,而洛舜华并未让宝器第一时间亮相,反而是封剑七年,如此一来苍琊更叫人万众期待,直至两个月前的试剑大会,苍琊剑出时便名声大躁,又经过了七年的封剑,所有人都以为苍琊必定是能媲美焚天的存在,可没想到,所有诸侯贵族经过千里的跋涉数日的等待到了剑冢之时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空空的剑冢,那万众期待的苍琊剑早就不翼而飞!
而还没来的及追踪苍琊剑到底去了哪里,通敌叛国的大罪就降在了洛氏的头上!
苍琊剑......时至今日,只怕没几个人还敢大张旗鼓的寻苍琊剑的下落,毕竟洛氏如今已经全族覆灭,即便是洛氏之人都改名换姓了,苍琊剑也成为许多对此有执念之人心心念念的东西,孙昭微微狭眸,他的想法可没有孙黔这般说一出是一出,可这一次,他却是和孙黔抱了一样的念头,总觉得这案子和苍琊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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