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晔从前便觉商玦不简单,可大多来自传言,他看到的商玦兰枝玉树矜贵大气,可光这样还不足以让他仰望,而那些手握千军金戈铁马的故事在晋赵的边境,在北边的燕营,传言之中的以一人之手执掌燕国朝政百官臣服万民称颂更是遥不可及,距离太远,传言到他的耳边便有了几分不真实,而他更是不会轻信传言之人,而现在,他眼底的商玦又高大了一分。
凤晔摇摇头,看看朝夕,再想想商玦,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服来,他咬牙定了定神,终究未曾多说,只是疑惑道,“他难道能未卜先知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提醒这点?”
朝夕也蹙眉,随即却摇头,“未卜先知......他是不能的吧,这一点我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向来深不可测,虽然不知道如何知道的,可到底是救了你的性命。”
凤晔点点头,可随即又抬起头来看着朝夕,“二姐姐想让我报恩?”
朝夕闻言唇角微弯,“报恩不报恩是你的事,我只是让你知道......”
凤晔轻哼一声,“我可不是什么知恩图报之人,二姐姐是知道的,燕世子毕竟远在燕国,他可不能帮我什么,等他一走,还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再见,报什么恩......”
他说着话,眼睛看着屋顶的方向,一副高高在上十分不屑的样子。
朝夕挑眉,“你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只是叫你知道罢了。”
说着,又低头去看书去了。
凤晔蹙眉,那音律书上讲的朝夕都知道,还有什么好看的!而她这幅样子真是让他一点乐趣也没找到,他轻哼一声,“我猜燕世子并不在意......”不是他不报恩,只是商玦并不在意,他若刻意倒觉得无趣,说着他又看一眼朝夕,“二姐姐说是这样说,可为何要告诉我?让我知道我便会记得此事,记得此事便会有所顾忌,二姐姐果然是世子的未来夫人啊。”
朝夕闻言摇了摇头,“我何必如此?”
凤晔又哼一下,“二姐姐往后要和世子成婚,而我也会长大,二姐姐要我记得此事,便是为了以后让我为燕世子和你做事,难道不是吗?”
朝夕抬眸看一眼凤晔,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可她似乎想了一瞬才道,“让你为我和他做事......我一时还真想不到你能为我和他做什么......”
这话仿佛在说他无用无能......
凤晔一下坐直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你眼中毫无用处?”
朝夕有些不明所以,却又想了一下才道,“你还小,等以后或许你会有用。”
凤晔只觉得眼前一黑,难道现在的他就无用了?!他听到了那般关键的对话,还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她,怎就无用了,他想生气,可奈何看到朝夕那一本正经一脸无辜的样子却又有些无奈,伸出手来,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连个成年男子都打不过,别说商玦了,便是那个脸比城墙厚的扶澜都比不了,除了靠着对宫闱的熟悉和那点小聪明,还真做不了什么。
咬了咬牙,凤晔有些丧气的缩成了一团,大抵是扯到了某处伤口,又是纠结又是疼的,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以后......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他喃喃低语着,锦被之下的小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朝夕听着这话唇角微弯,却又低下头看书,一句鼓励的话都没说,凤晔又丧气又无奈,看着朝夕这样又弱弱的问,“你还没说你今日为何不带天荒进来......前夜只弹了一半,我根本没有听够,原来这就是传闻之中的天荒,我虽不同高深的音律,可是那不仅那曲子和我此前听过的都不同,便是意境都高出许多,想必妙处更多我还未发觉。”
他这一通夸奖也没能让朝夕抬起眼眸来,她的目光仍然停在书册之上,“天荒年久,琴音自然古朴厚重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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