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商玦的脚步声一直跟着,便也不曾在意他不曾回话,外面云柘和子荨候着,见她们出来便也跟上来,却又十分知趣的坠在后面并未上的前去,走出嘉宸殿的殿门,二人又顺着外面的宫道朝和未央殿相反的方向走去,小径两侧园林伫立,或是花团锦簇或是青竹幽径或是山石水榭,在这初春时候的确美幻迷人,朝夕独自走在前,看着这些景致似乎若有所思,又走了一阵,她忽然回过神来,这才想着商玦明明跟在后面却是半晌都未曾开口了,转过身去,便见商玦果然还跟着的。
她眉头一皱,今日商玦怎么如此安静了?
略一沉吟朝夕还是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商玦表情沉静的看着她,“什么?”
朝夕见他表情如此正常不由的挑了挑眉,莫非是她想多了?
她眼底疑窦漫生,又转身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身后商玦继续如同影子似的没有声息,朝夕皱眉,不对,真的不对劲,她转身好整以暇看着商玦,上下打量了他一瞬,平常如此商玦大抵会对他弯弯唇,可这会儿的商玦面色平静的死水一般,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黑暗幽沉,好像在说什么,偏生朝夕看不懂他眼底想说的话。
再度皱眉,朝夕无奈问,“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商玦轻叹了口气,想了想眼底的黑沉更为深重,犹豫一瞬才轻声道,“你都不曾为我抚琴,也不曾为我盖被......”
朝夕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天商玦不声不响的竟然是因为这个。
所以其实他是真的在生气?所以他这是在......吃醋?
朝夕看着商玦,眼神中有些讶异,商玦看着朝夕,眼底浮着两分委屈和怨念。
四目相对半晌,朝夕忽然有些无奈的牵了唇,“我......”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却是笑意更深,“我为何要为你抚琴?为何要为你盖被?”
商玦眯眸,“自然因为你是我的未来夫人......”
朝夕又挑挑眉头,“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商玦看着朝夕,唇角几动却未说话,似乎想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可朝夕一直看着她,那眼神略带两分戏谑和探究,商玦才若他说不是朝夕便会真的觉得他不是,于是心底叹了口气,他只好继续点点头,“没错,我是醋了。”
朝夕心底某处微动,却不由的失笑,“他只是个孩子。”
“那又如何?”商玦上前一步,距离她更近了些,“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企图。”
朝夕微微歪头,“企图?那你倒是说说,他是什么企图?”
商玦眼神动也不动的放在她身上,“自然是......苦肉计的企图。”
朝夕嗤笑一声,转身继续朝前走,“他受了伤。”
商玦跟在她身侧,语气平平的,可细听之下却有两分受伤,“我也受过伤。”
他也受过伤,怎不见她如此细致?朝夕闻言笑意更深,“你是大人,他是孩子。”
顺着廊道一路往西北方向走,虽然一路都是景致,却是越来越僻静了,两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可当下却是没人在意这里是僻静还是荒凉。
商玦听着朝夕那话不由的语声微沉道,“大人也需要关爱。”
朝夕闻言脚下微顿,转头看商玦,便见商玦也正看着她,他的表情仍然从容沉定,只是那眼神十分戳心,再加上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朝夕忽然觉得心底被戳了一下,她正要说话,不远处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女子的歌声......
这地方已经十分僻静,是谁在唱歌?
朝夕和商玦同时望过去,便见那歌声来自于十丈之外的一处殿阁,殿门紧闭,且院落看起来有些老旧,而那女子语声模糊听不清唱词,可却有些凄美。
朝夕正疑惑呢,那院中又响起一阵语声,仔细一听,却似乎是个侍奴在说话。
“段夫人,您该进去歇着了,王上在前朝议事,今日来不了了。”
朝夕和商玦立刻对视一眼,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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