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会是这样的心态呢?
收回神思,朝夕方才看向蓝新,“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下去吧。”
蓝新点点头转身而走,待走出几步却又转身回来看着朝夕,“公主,您和世子殿下的婚期既然定了下来,那宫中是不是要开始筹备起来了?”
朝夕蹙眉,“没那么着急吧,眼下宫里事端还未平息。”
蓝新便又道,“奴从前在尚衣司当差,别的不说,您的嫁衣奴却是最为擅长,不知道公主打算自己做还是让宫里赶制?或者奴帮公主绣制也可。”
大殷女子素来有自己绣自己嫁衣的传统,只不过有些贵族小姐女红不好或者不愿自己做就会交由下人准备,朝夕婚服若是交给宫中准备自然也不会差,只是到底也没有自己亲手做来的贴心,朝夕先是没想到蓝新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而后便有些怔愣,仿佛这一刻才深切的知道自己和商玦是真的要大婚了......想了想她摇头,“先等宫中开始安排了再说。”
蓝新闻言便点头,“是,那奴就先告退了......”
朝夕颔首,蓝新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门口。
子荨一直站在一旁听着,待蓝新走出去了方才面露期待,“公主殿下自己绣吧,在燕国,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家的小姐出嫁之前都会自己绣嫁衣呢,这样寓意才好,嫁衣不用十分繁复,或者只绣外袍上的花纹便可,公主觉得呢?”
朝夕听着倒是没多大感觉,随便点了点头,“再说吧。”
子荨听着只觉得有戏,便不再多言,她此前跟着进了一趟宫本来受了惊吓,可是想到朝夕和商玦的婚期已定心底的那点惊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本就是燕国人,想到过半年就能回去燕国心中更是高兴,而既然定下了婚期,她便只希望宫里早点开始筹备,这样她这个朝夕身边最亲近的侍婢也好找点事情做......
蓝新今夜本只是忽然想起来一问,子荨也是被蓝新一提激起了些兴奋,相比之下,倒是朝夕自己淡然的多,可她三人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筹备大婚的赏赐就送来了公主府之中,且前来送这些赏赐的还是内府大总管王庆!
打着红绸结的礼盒箱奁摆满了公主府的正堂,王庆便站在这一地的红绸结里面笑意颇浓的道,“公主殿下,王上昨天晚上已经叫来了孙夫人一起商量,细节虽然未定下,给您的赏赐却是一大推,这不,今日一早奴便奉命给您送来了,这些都是王上自己平日里珍藏的宝贝,便是宫中的夫人公子的都没有,今次全给您送来啦。”
王庆说的十分热心,蓝新和子荨听着都面露喜色,朝夕说到底还是公主,若是得凤钦看重自然是好的,朝夕面上还带着晨起的慵懒,随意扫了一眼送来的赏赐便道,“宫里的风波还未平息,我以为父王过一阵子才会吩咐筹备婚事,毕竟时间还很长。”
王庆忙道,“虽然时间还有许久,可王上却是想为公主准备一个最为盛大的婚礼,这么算下来时间也不算长。”说着眸色微深道,“王上可是对公主的婚事十分看重,这是好事,接下来整个宫闱都要为了公主的大婚动起来了,至于那些风波到底不及公主的婚事来的重要,公主经历辛苦回到巴陵,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王庆说着语气便十分动容,似乎也在心疼朝夕在外流离十几年如今终于得到了公主应该有的待遇,而对于子荨和蓝新来说,朝夕的处境如何取决于凤钦的态度,不论是婚礼还是朝夕在众人眼底的地位,若是凤钦一个不喜,朝夕的婚礼大可以一切从简,可既然如今凤钦如此看重这次的婚礼,自然也是为朝夕长了脸面,而这些贵族世家素来喜欢迎高踩低,有凤钦的宠爱,朝夕在巴陵的处境必然会好很多,再加上商玦,朝夕诸事无忧。
“好,父王有心了,王公公也有心了。”
朝夕面露动容和感激,王庆连声道“不敢当”,赏赐送来了,王庆便要回宫复命,朝夕见此亲自将他送到了院门口,王庆行了礼正要走,却见一侍从从外走了进来,而那侍从身后却是跟着一身雪色轻袍的商玦,朝夕眨了眨眼,商玦这么早就来了?
王庆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商玦,他眼底生出两分笑意,“世子殿下果然时刻都牵挂着公主。”
若不是记着朝夕,哪能这么早就过来?
朝夕闻言弯了弯唇,却见商玦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来,大抵早知道王庆在此,他看到王庆也不意外,王庆连忙行礼,心想着商玦来看朝夕也不敢在此多留,与商玦寒暄一句便告辞离开了,看到王庆离开,朝夕这才看着商玦,“怎么了?怎么这么早过来......”
商玦眉头微蹙的看着朝夕,“我们只怕要去廷尉府走一趟。”
朝夕挑眉,“为何去廷尉府?”
商玦略一沉吟,“在长逸宫找到的毒药已查明了。”
稍稍一顿,商玦又道,“或许是当年害死庄姬王后的毒......”
朝夕心头一凛,蓝新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毒药,而长逸宫的那两瓶毒药初初被发现之时也没人知道是什么,眼下竟被查明是什么毒药了?
朝夕点点头,下意识的便想跟着商玦离开,可刚走一步她的脚步便是一顿。
她回过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商玦。
“你怎知我母后当年中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