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碍的。来日方长。”袁珝点了点头,道:“早些歇息。”便往陆雨房中来。许令荃望着他的背影急忙叫了一声:“五哥。”他脚步匆忙,终无回望。
端午节过后,皇帝谕旨册封贞嫔为德妃,入主昶和宫。因太后和贵妃病,代理六宫之权。
陆雨稍康复,袁珝携其和许令荃入宫道贺问安。德妃见两个媳妇一左一右站在儿子身侧,甚觉欢心。只是陆雨进府快满一年了,还没有好消息传出来,心中不免对她有些失望,又瞧她大病初愈之后的一张瘦削脸骨,终比不上许令荃的白净丰~满,高下立判。自此,常令许令荃入宫。
陆雨本来不爱往这些贵人跟前凑,倒乐得清闲。不过身体日渐康复之后整日在家无聊得紧,想做些家事,王嬷上上下下都打点妥当,无她要着心的,去库房一看全是许令荃新婚收的礼,她也不好乱动,又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房内。看见墙上挂着的玉竹剑,便又取下来把~玩。施展了几招,却总力不从心,险些伤了自己。展月瞧见急忙过来将剑夺下道:“小姐,你不要命啦,身体才刚好一些,又弄这!”
陆雨盯着她手中玉竹剑道:“阿月,我如今竟成个废人了。”
展月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思。是想将剑法重新学起来是吗?可也不能急于一时。”
陆雨道:“自小习武之人突然没有了武功傍身,总觉不安。”
展月扶她进屋中去,边走边劝道:“小姐现在是在王府做王妃,又不是在江湖里厮杀,懂不懂武功没什么要紧。”
陆雨立在屋檐下,转过身来,抬头望天,王府虽大,可身处深宅大院也只能望见一方小小天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吃过午饭,陆云照前来辞行。陆雨急忙道:“哥哥再住些时日。”陆云照摇摇头,问道:“阿雨,你愿意同我一起回覆雨庄么?”
陆雨踟蹰道:“哥哥,若能回庄中自然是好。可我如今已嫁为人妇,未遭休弃就回家去,岂不是让兄长蒙羞?”
陆云照心中顿感失望,又觉妹妹言之有理,一时静默无语。陆雨又道:“哥哥的心意我知晓。你是担心我,怕我在京中过得不好?”
陆云照点头,道:“阿雨,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也随你。只是兄长只承望你过得好,其他的都不在意,若是袁珝辜负你,或者你在京中过得不畅意,你就回山庄来。覆雨庄永远是你的家,我,我也永远是你的兄长。”
陆雨道:“我知道。兄长不必担心我。只是,不能再留些时日么?”
陆云照道:“来时匆忙,也未来得及跟你嫂子交代,怕她担心。你若舍不得我,就让展月留下陪你。”
陆雨道:“不必了。还是让展月回山庄去吧。”又将所整理的剑谱还有玉竹剑交给展月。
展月收了剑谱,只不肯受玉竹剑。陆雨道:“覆雨剑法要发挥到极致,必须用这玉竹剑。我今日把这剑给你,不是施恩,而是有求于你。今后覆雨庄,我兄长嫂子都交给你了。”
展月跪下受之,郑重道:“小姐放心。”
翌日,两兄妹依依而别。陆雨送至中厅仪门处,倚着门望着兄长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酸之感油然而生。袁珝亦是不舍,直送出大门。一路陆云照沉默不语,临上马车方硬下心肠,望着袁珝道:“若是以后你护不了阿雨,烦请将她送回覆雨庄。”
袁珝慌道:“兄长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