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荆诺言端起一只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何书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嘀咕道:“属下是不太懂男女之间的事,不过属下却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只有争取过才不会后悔,但现在不努力以后肯定会后悔。”
荆诺言心底一颤,喃喃自语:“争取了就不会后悔了么?”
何书安不忍看到他再颓废下去,斟酌着开口:“不错。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接近慕二小姐,就有机会赢得她的芳心。现在慕二小姐一天未出嫁,主子就有一天的机会,何必让自己变得颓废?”
荆诺言醉眼朦胧,看着不远处的树影,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难道让我不择手段的争取吗?”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何书安对慕心乔的不满就又多了一分,不满地嘟囔道:“怎么是不择手段呢?如果不是主子舍命相救,也许慕二小姐早就……”
荆诺言竟呵呵笑了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银发随风飞舞,在夜色中格外妖娆。
“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只想要静一静。”荆诺言突然有些心烦气躁,握着酒杯的手越发用力。
何书安怕他捏碎杯子会伤到自己,夺过那只酒杯,语气带着几分犀利:“如果是别人,恐怕是巴不得心上人知道自己付出的努力。毕竟您的付出,只有让慕二小姐知道她才会感激你,那样付出才变得有意义。属下不知道主子顾忌什么,但是属下却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让,而且也让不起。”
荆诺言闭上眼睛,神色带着几分痛苦:“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只是现在已经这样,就算我解释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何书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如果您解释清楚,起码让慕二小姐知道您根本就不欠她什么;如果不解释,慕二小姐也许就永远不知道是主子牺牲自己来成全她。”
“然后让她感激我,同情我么?”荆诺言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我荆诺言何时竟变得这样狼狈,需要用这种手段,博取一个女子的同情。”
想起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荆诺言烦躁的心立即平静下来。虽然不能时时看到那个女子,可他却莫名心安。毕竟他们现在都在京城中,生活在一片蓝天下,就算凌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他大概也能甘之如饴。只是慕心乔却不会一直留在北燕,如果不是想帮琴姨讨个公道,她大概早就迫不及待的回紫珠国,准备待嫁了吧!
想到她也许很快就会嫁给凌峰,荆诺言心底一痛。
本以为自己会很潇洒的放手,成全慕心乔和凌峰,可当他下定决心打算放手时,为何还这样心痛到窒息?
“你先下去吧!”许久之后,荆诺言冷声命令道:“我不叫你,就不用再过来。等会儿我会自己回房,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去歇息即可。”
何书安知道再劝下去,自家主子也未必听,不如让他好好想清楚。他看着桌子上还有两只未拆封的酒坛子,悄悄抱起来退出这个木亭子,将所有的空间留给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