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启明不能不娶魏其侯府家的三小姐。但娶了魏其侯府家的三小姐,就意味着不能娶静安公主。而不能娶静安公主,就意味着两情相悦也是枉然。
头疼啊。
赵启明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侯爷?”钱管家似乎看出了赵启明的反应有点不正常。
赵启明仍然大字型躺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屋顶。
他很想告诉钱管家自己的处境,但他又觉得既然不能给静安公主名分,就不应该引起绯闻,耽误人家以后嫁人。所以他无力的摆了摆手,告诉钱管家自己没事。
钱管家也不好多问,行了个礼之后,就走出了正厅。
然后很快,胡先生走了进来。
“小侯爷。”胡先生行了个礼,然后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赵启明。
“什么事,说吧。”赵启明有点无力。
胡先生看着赵启明的样子,似乎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和这个状态下的小侯爷说正事。但想了想后,他觉得事关重大,也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于是拿出了份竹简。
“是什么?”赵启明瞥了眼竹简,懒得翻,反正翻了也看不懂。
“是作坊里的账。”胡先生将竹简打开,然后说:“属下最近整理了侯府的旧账,大的方面没什么问题,但作坊的记录里,有几处不合理的地方,属下觉得应该禀报。”
听到这话,赵启明终于爬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问:“哪里有问题?”
“关于长公主的订金。”
赵启明痛苦的捂住胸口,幽怨的看了眼胡先生。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属下该死。”胡先生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见赵启明表情有些变化,赶紧匍匐在地,有些紧张的说:“但是几百件瓷器不是小数目,属下不得不弄清楚。”
“我也没说您不对。”赵启明叹了口气:“这是你的职责,你本就应该问。”
听到这话,胡先生才抬起头,看了眼赵启明,见小侯爷的确没生气,才松了口气继续说:“此事属下问过钱管家,但钱管家也不大清楚,所以属下才来找小侯爷。”
“这事我也确实忘了告诉钱管家。”赵启明想起刚才和静安公主的谈话,想了想朝胡先生说:“这笔账不用记了,算在阿克哈的头上,公主不用给我们这笔钱。”
“阿克哈。”胡先生翻开竹简,查找着什么,然后小心朝赵启明说:“这个阿克哈要了两万件瓷器,但也没有给定金,而且关于瓷器的定价,记录中也没有说明。”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赵启明比划了一下:“简单点说,这批瓷器不是卖给阿克哈的,而是要跟阿克哈交换一批货物,他要先拿走瓷器回西域,然后才能兑现。”
胡先生想了想,然后又行了个礼:“属下斗胆,敢问小侯爷与此人关系如何?”
“合作伙伴,刚认识。”
“既然如此,属下建议,两万件瓷器不用一次交付。”
赵启明看向胡先生,皱了皱眉:“您是说,不该这么信任他?”
“这是一方面。”胡先生摇了摇头:“主要的问题是,这批瓷器数量太大,两万件一次性/交付,新旧作坊恐怕一两个月都不能有其他产出,而且两万件瓷器交货却不能拿到钱,缺少这笔巨款,对经营将十分不利。”
“影响是肯定的。”赵启明搓着下巴:“之前我觉得提前训练陶工,会省去一些时间,但现在这两万件瓷器的钱暂时拿不到,的确有可能影响经营。”
“既然如此,属下建议小侯爷先交付一部分瓷器。”胡先生想了想,然后建议说:“不如就先交付三成,也就是六千件瓷器,其余七成等那阿克哈带回了货物与小侯爷交换,到时候再交给他。”
“这样的话,信任问题解决了,也不影响瓷器的经营。”赵启明抠了抠脸,然后看向胡先生:“但问题是当初并没有谈过这个附带条件,要是阿克哈不接受该怎么办?”
“既然没谈过,那自然不算反悔。”
赵启明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那明天我让阿克哈过来谈谈。”
胡先生行了个礼,退下了。
赵启明重新躺会地上,想着明天阿克哈来了,要怎么说这件事。
但还没有想出个所以,他的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静安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