绔们看去,发现是灌英来了。
半年不见,狐朋狗友还是老样子,让周福等人有种久违的感觉。看到灌英就仿佛看到了在长安城花天酒地的过去。他们都笑着站起身来,朝赵启明行礼。
“都是有钱人。”灌英站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这群纨绔:“整个园子没别人,姑娘也都到了你们这里,看样子是被你们包场了?”
“在军中有没地方花。”周福抱怨道:“说不准哪天就死了,万贯家财总不能带到阴曹地府便宜了那群鬼官,能花的时候当然要花。”
“今天没有外人。”旁边的小六有了些醉意,豪迈的朝灌英说:“等会还有朋友要过来,都是从前的弟兄,今天大家吃肉喝酒,好好的玩。”
灌英笑了:“你们保家卫国也是不易,没有让你们花钱的道理。”
“怎么着?”周福打趣:“灌兄要请客?”
“这园子被我买下了。”
“有这事?”周福立即看向自己旁边的姑娘:“那我再多要几个姑娘吧。”
“滚。”
纨绔们哄笑。
“对了,启明兄人呢?”
正说话间,赵启明走了上来。他本来是和灌英同来的,进来的时候内急去找茅房,结果整个园子里都没人,找了半天才找到,所以上来的时候还边走边骂娘。
见到赵启明,这些纨绔心中的感觉和面对灌英不同。
毕竟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里,只有赵启明有点兄长的样子。
就拿当初帮李敢出头,和武安侯府比赛的事情说,其实当时只当是打群架,结果被赵启明组抓取训练,组建了新骑兵的前身,在训练的过程中也是赵启明来指导他们。
同样也是因为那次的训练,才有了新骑兵的威名远扬,甚至他们能获得军功,也和赵启明有很大的关系。尽管最终只有李敢得到了赵启明的真传,但在他们的心里,赵启明和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
“启明兄。”他们笑着行礼。
赵启明系好了腰带,看着这群纨绔,也忍不住有所感慨。
真他娘的黑啊。
跟他们相比李敢只能算是中东阿富汗人,这群家伙才是真正的埃塞俄比亚血统。想来在外征战没少吃苦。曹盛脸上的伤疤也足以说明他们在战场上经历的凶险。
这变化太大了。
毕竟在不久之前,这群家伙还都是纨绔子弟的典范,提着鸟笼调戏娘家妇女的事也没少干,现在他们仍然把手伸在姑娘的衣服里,并且老远就能闻到满身的酒臭,但经历过战场的凶险,他们的气质已经不同了。
赵启明不禁想到了带领他们在马场训练墙式冲锋的日子。不过最让他难忘的还是和他们在曲江边喝酒撒野,在周建德的练武场上赌/球的场景。那真是让人难忘。
好在他们都还算无恙。
去的时候是这些人,再见的时候也还是这些人,除了曹盛脸上有疤之外,其他人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对赵启明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都看着我干啥?”他不满的说。
纨绔们面面相觑。
“说了请我来吃肉喝酒。”赵启明朝周福道:“肉呢?”
“启明兄没到,我们怎么敢先吃?”周福当然不会忘记,从前狐朋狗友在同样的包房里围着羊肉锅满头大汗吹牛打屁的往事,马上咧着嘴笑,然后朝着外面大喊:“他娘的,涮羊肉怎么还不上?”
赵启明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朝窦家兄弟行礼。
纨绔们没有谦让的意思,互相打着招呼坐下,很快就围坐了起来。赵启明和灌英打听这些狐朋狗友的近况,纨绔们继续抱怨军中的艰苦,周福不甘寂寞的再次展示了自己的伤疤。
“好白的屁股!”赵启明和灌英惊呼。
“那是因为脸太黑了。”周福再次解释,然后叹息:“军中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