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有虫子,想从棋盘上赶走罢了。和细柳这种手下败将切磋,我还用的着悔棋?”
“现在刚开春,没有虫子。”
“那可能是我花眼了吧。”赵启明觉得很没面子,不想解忧和细柳揭穿他,便若无其事接着下棋:“种莲菜的事情,的确和西乡亭有约定,既然期限已经到了,我们就该讲信用,以后那片河滩的出产,西乡亭的确可以不用全数交给侯府。”
听到这话,解忧再次拿起纸笔记录,但也没忘记观察着棋盘,防备着赵启明动手脚:“还有瓷器作坊的事情。胡先生给妾身看过了账本,但有件事妾身不明白,胡先生也没解释,让妾身问夫君。”
“哪件事?”
“‘阿克哈’是哪家商号?”解忧说到这里,觉得很是不解:“瓷器作坊自从开张到现在,给这家商号的瓷器最多,并且这家商号都没有给现钱的习惯,都是想拿走了瓷器,然后等来年再那货物交换。”
“阿克哈是小侯爷的朋友。”细柳朝解忧道:“不是商号的名字,是个西域胡人。”
“西域胡人?”
“恩。”赵启明觉得自己可能赢不过细柳了,心里有些发愁,但表面上还在风轻云淡的解释道:“千里马就是阿克哈带到长安的,跟此人的瓷器交易牵扯到少府,也不全是侯府的生意。这个人你不用管,等我走后他要是来了,胡先生自会处理。”
“妾身听秦文说过,金牙是西域的胡人送给夫君的,应该就是那个阿克哈吧?”解忧对阿克哈有些好奇,但很快她就忘记了这件事,用笔记录下赵启明所说的话,然后就拿起那张纸,如释重负的说:“有了这些笔记,等夫君离家之后,妾身也能掌管好侯府中的事务了。”
“让我看。”赵启明放下了棋子,结果解忧手里的那张纸。
除了解忧的自己很好看之外,他发现纸条其实是解忧的备忘录,是记录外出视察时的见闻,其中既有关于杂交水稻的内容,也有“孙里正家的油炸拌饭很好吃”这种不务正业的点评,当然还有刚才的对话内容——在写到“太平寨的菜地”,“西乡亭的河滩“,“夫君的朋友阿克哈”这些地方的时候,解忧都以“请教胡先生和钱管家的意见”作为标注。
看到这里,赵启明有些感慨:“你还真是认真细致。”
“这是当然。”解忧把赵启明的感慨理解为对她的夸奖,凑到赵启明的身边邀功的说道:“既然夫君说了让妾身当家,那妾身理应认真对待,这样夫君去了江都,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辛苦你了。”赵启明把纸条交还给解忧,然后温柔摸着她的头说:“掌管侯府事务很重要,但也不可过分操劳,你外出视察已经很辛苦,晚上了还要做记录,让我很担心你的身体。既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也已经做完了记录,那就早点休息吧。”
听到这话,解忧很是感动,但好在她没有丧气理智:“妾身等夫君把这盘棋下完再睡。”
细柳看着赵启明,猛点头。
“为夫有些困倦了。”赵启明装模作样的打着哈欠:“把棋局留着,等明天再下。”
“夫君赖皮。”
“胡说,我已经稳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