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监有意照顾,在下的丝绸作坊是在钱塘。”
赵启明心领神会的笑了。
李文泰当然更愿意筹建钱塘的作坊,这是由于钱塘的作坊是针对海运的,李文泰的家中既然参与了南洋海运,当然不愿意舍近求远。
但是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事,吴县所产丝绸要卖到北方,还要上缴给宫里使用,哪怕丝绸作坊负责生产丝绸即可,不用参与市场竞争,但要是上缴给宫里的丝绸出了问题,丝绸织造署和地方官员要推卸责任,作为替罪羊的那丝绸商便难辞其咎。
李文泰不想冒如此风险,徐少监当然也是知道的。
考虑到李文泰和赵启明的关系,徐少监让李文泰去筹建钱塘的丝绸作坊,算是看在赵启明的面子上做了个顺水热情,这也是李文泰感激赵启明的主要原因。
不过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说的太清楚就不好了。
赵启明点到为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朝李文泰道:“既然已经争取到了这个机会,那就尽快把作坊建设出来,争取早些投产,这是海事监希望看到的。”
“这是自然。”李文泰道:“在下家中已经筹措了资金,现在正处理作坊选址,等江南织造署的文书下来,便可以正是开工建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夏天便可投产。”
赵启明点头,然后道:“织工应该也会在明年到位,这方面徐少监应该跟你说过吧?”
“说过了。”李文泰颇有些感慨:“徐少监说织工是长安来的,要给在下的作坊近百人,在下家中所有商号的伙计全算上,也没有这么多人。”
“你还没成家吧?”赵启明想起那些织工的身份,便打趣的说道:“虽说都是些官奴的身份,不算是清白人家,其实也有很多出身不错的大家闺秀,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不能娶进来当正妻,但是能讨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妾室,那也不错。”
听到这话,李文泰赶紧道:“那都是少府的人,在下可不敢乱来。”
“不用紧张。”赵启明觉得李文泰过于紧张了,便笑着道:“那些织工是少府的人没错,但如果来了江都之后,有愿意出嫁的,你也应该支持。这方面少府会跟你说,朝中是鼓励那些官奴在本地安家的。”
听到这话,李文泰更紧张了,以至于脸色大变,朝赵启明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来作坊提亲,在下还要为那些织工准备嫁妆?”
赵启明都忍不住笑了。
李文泰也算是正人君子,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打算,还能以那些织工的娘家人自居,但无论如何还是难改商人的恶习,说到成亲就唯恐自己要掏钱,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可能还真的要让你出嫁妆。”赵启明故意吓唬李文泰:“那么多人要是全都出嫁,你恐怕就要破产了吧?”说完这话他就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看把你给吓得,脸色都变了。”
李文泰意识到赵启明在吓唬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不过他也为自己的吝啬感到不好意思,便惭愧的朝赵启明道:“既然自家的女工,出嫁时在下就算在下没有能力包办嫁妆,但是送上些丝绸棉被还是可以的。”
赵启明点头,笑着朝李文泰道:“能这么想就对了,我就怕那些织工到了织工,会因为官奴的身份受到欺凌,既然你诚心待人,那我就放心了。”说完这话,他让人给李文泰上茶,然后道:“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