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近几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所以很快便接受了丛琮已婚的事实。只是偶尔可惜,汪洋只身在中东,两人到底是有缘无分。
“算了算了。”丛琮吃惊地摇头,“他胆小。”
“怕什么啊。”师母说道,“难不成我们还会吃了他么。”
“下回吧。”丛琮斟酌着说道,“下次我回国了,带他来见您。”
“好。”师母爽快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
等师母一走,余老师跟丛琮谈起了汪洋的近况。
“他偶尔会发些邮件给我,不过并不多,我看他的微博,应该是挺忙的。”丛琮说道。
“嗯……”余老师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汪洋这小子啊,在那干的不错。但我听人说,这孩子整天闷闷不乐,除了工作就是抱着一堆信发呆。”
丛琮一愣,原来汪洋还没有走出启夏遇难的阴影。余老师对这件事是不知情的,丛琮想了想,还是为好友隐下了事实。
“他可能……人在异乡,想家了吧……”丛琮心虚地说道。
“大概吧。”余老师感叹地说,“人啊总是会长大,要离开父母,要离开学校。想当初他顽皮捣蛋,现在居然也能独当一面了。现在你也要出国了,真好。你们都大了。”
丛琮苦涩地想,青春期的成长伴随着阵痛和幼稚,现在除了年纪的上去,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妥协罢了。还好,他们还都能坚守初心。
从学校出来,霜露已上,狂风卷着落叶纷飞,寒冬已经到了它耀武扬威的巅峰时刻。
冰冷从脚底板一直升到了头顶,丛琮快步疾走在风中,觉得彻骨寒冷。手机铃声作响,丛琮僵硬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接起了电话:“喂,钟逸,我刚出发。”
霍钟逸温柔的声音传来:“嗯,你路上小心,我让人炖了银耳汤,回来一起喝。”
“好的。”
丛琮挂了电话,面上不由自主地挂了微笑,连忙裹紧羽绒服,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停车场走去。心里有个人,前头有个家,生活一切都有了意义,这寒冬腊月也一下子缱绻了起来。
余老师住的小区始建于七八十年代,绿化茂密,路灯幽暗,小区里头没有停车场,丛琮就把车停在了学校,过去还要穿过五六百米的弄堂。
以前丛琮来时倒没发现,严冬夜里,这弄堂乌漆麻黑的,甚是渗人。此时,风声在耳边呼啸,丛琮环顾了一圈,四下无人,便捏紧了包包,警惕地快步前行。突然弄堂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丛琮分辨了下,好像是一个男人。丛琮紧张地在握紧拳头,谨慎小心地靠着墙根疾行。快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心脏快跳出了她的嗓子眼,还好那人在原地点起了香烟,并未注意丛琮。
就在丛琮刚走过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旁,松懈下警惕的神经时,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把丛琮一扯,她失去了重心,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