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的眼睛,就那么浅淡地看着你,也让人无所适从。无声静默里他看了我半响后缓缓道:“显然你已经了解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了,莫少在期货市场坑了我一笔不小金额的资本,暂时只能请你来我的游轮上做客了。猜猜看,他会为了你把这个洞给填上吗?”
我心中一惊,当时从莫向北与陆少离的交谈中得知他们是以JM的名义,居然被他查出来了?面上不动声色且嘲讽而笑:“商场之战凭的是本事,单就你把女人拉进来这一点也比他落了一成。”
“哦?是吗?”他挑眉反问,“你又知道这时的莫向北没有把我的女人也拖进来?哼,他故意把人搁身边守着,就是想我出手时会投鼠忌器。既然他不仁在前,我又何必来充君子。”
“你是说......楚桥?”我犹疑而吃惊地问。
陈华浓眸光倏而阴沉,隐隐藏着狠意,似乎我猜对了。
楚桥与莫向北的关系表面看来是上下属关系,但我不难发现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莫向北与楚桥更不会是像表面那般简单。
“好了,我的姑娘,既然大致对自己已经有了定位,现在就随我去用餐吧,让我尽一下东主之仪。”
他两次提到自己是这艘游轮的主人,我不知道现在的旅游机制是怎样的,私人游艇听说过,但是私人游轮......还是第一次听闻。没得选择,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他所说的餐厅并不是之前我随制服人员上来时经过的,就在同一楼层上,穿过一扇黑沉的木门后眼前蓦然而亮,从桌椅到墙壁都是黑檀木的,头顶一排红色的灯笼,颇为日式风格。
还确实是日式料理,精致的小蝶里装载的食物几乎都只能一口。我的食不知味似乎一点都不影响对面男人的胃口,而且从他身上我看到一些与莫向北雷同的影子,就是用餐时永远都是姿态优雅而高贵的。
成长环境使然,使得这些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和身体的一部分。
等上到第三道菜时陈华浓悠然而问:“会玩牌吗?”我一愣,心有戒备地摇了下头,只听他又云淡风轻地道:“不会玩不要紧,会发牌就行了。”
之后再无交流,我却心头惴惴不安之极,很不好的预感充斥全身。
事实证明直觉这东西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灵的。当陈华浓带着我走进那扇与我认知相违背的门后,就感觉脚踏在棉絮上一般虚浮。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充满金钱诱惑的世界!
赌场。
陈华浓说:这艘船的主要盈利都来自这里。穿过一桌又一桌,我如置身梦幻中,在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浮着一种似隐又明的欲望,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牌桌上,哪怕你就站在他身边也勾不起他一丝的分心。
陈华浓将我的不安与局促默默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在这时有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走向我,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将我架起就走。
我的呼喊淹没在大掌之下,甚至这边的动静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激烈的挣扎于这两人而言是徒劳,他们把我架着穿过门庭到了僻静处,我开始感到绝望。不敢去猜度接下来自己的下场,心中难过地想:若是莫向北知道我因为他而被抓到这艘游轮上,他会来吗?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两人把我推进一扇门后就不再有过分的举动,未等我反应,一个身着青蓝色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抱了一套与她身上同样颜色的服装。
她面无表情地对我道:“请你换上这套衣服,我会教你基本的发牌技巧。”
听着这话我顿然想起刚才有见过这种深蓝色服装,正是在赌场里出现的,每张桌子都会有一到两个,应该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我没有做徒劳的抵抗,拿了衣服到洗手间换上后出来,那女人已经站在桌前,桌上工工整整地摆了几副牌和一台小巧的机器。
等我走到桌边时她就肃然开口:“你可以唤我华姐,我将会是你的主管。首先认知自己的工作性质,我们的身份是荷官,是一张桌上的节奏掌控者......”
不明白陈华浓的意图,显然他让人给我换上这套衣服,又找人来教我怎么发牌就是要在接下来的时间让我也去当一名荷官。我对赌博有很强的抵制情绪,可如今却又身在这种环境里甚至还要参与,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