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北被几个人抬上了救生艇,我从未见过他那般被人受制过,但心里也希望他能赶紧离开那艘沉船。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对着那边大喊——我在这里。
可当我念头初动时教练就察觉到了我的动机来到了身后,口刚张开就被他给用力捂住,并且沉暗的语声响在耳后:“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你最好安静,否则我就不让你将整出戏看完了。”
在他确认我不会喊而松开手时,我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的话音里好像在暗示还有后招。撬门、抓人、沉船,如果这些都还不算全部,还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
我再度被陈华浓的惊喊给拉转注意力,但这次他比我更快一步先移到望远镜前。我只能被迫透过窗户看向远处,这时天光已经微亮,雨也停了,隐约可看见很多只救生艇飘在海面上,也有一些稍大的船停泊在近处,那应该是调度过来救援的。
却无法看清陈华浓所在的位置,他刚才又一次急喊了莫向北的名字。不是已经把人架上救生艇了吗?我都看到那救生艇开离那沉船位置了。
忽而教练抬起头来转眸看向我,幽然的目光里有着闪烁,我不明白那意思,直接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去看那里面。心跳得很快,各种不好的预感在身体里滋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目光一顿,我找到陈华浓所在的那艘救生艇了,但是不见莫向北呢?
前前后后将那船上每一个人都仔细看了几遍,也没找到他,是因为视线被遮住的原因吗?耳边有个声音在说:“他跳海游回去了。”
我以为自己幻听了,等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心头震愕不敢置信,几乎只在一瞬之后身体就支配了意识往进来的门口跑,可只跑出两步被他给抓住了。
发疯了一般去挣扎着打他,口中嘶喊:“你放开我,放开我!”
但他不为所动只牢牢地锁着我不放,一个发狠低下头就在他手掌上重重而咬。是不管不顾用了死力气的,很快就感觉到嘴里一股甜腥味,但我一直没松口。
恨啊,都是这个人害得我如此,现在莫向北因为要找我而跳下了海,而我却还被他抓在这无力阻止。为什么要让我遇见这么一个恶魔?
外边腾腾腾地脚步声跑来,小南一边问着“熹哥你在哪?”一边出现在了门口,看清里头的情景后她面色大变,尖叫了声就冲过来想打我。可她那掌落在了教练的肩膀上,在关键时刻他将我调换了位置,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来掐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松开了口。
眼皮底下的那只手掌被我咬得血肉模糊,小南冲过来推开了我,心疼不已地抓着他手掌急问:“疼不疼?我去拿医药箱。”她急匆匆地想走,却被他拉住了问:“外面什么情况了?”
“我哥带着他要回船上来时,他跳海了。现在我哥带了人又去打捞寻找,并且让人带话回来说把船再开近一些。”她汇报完就又将注意落在他受伤的手掌上,“熹哥,你的手在流血。”他低眸看了一眼,把掌放回了身侧后道:“暂时先不管这事,一会你哥就会回来,该你上场了。”
他话声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陈少回来了。”
立即两人一对视,小南退出了这个小房间并且顺带着将舱门给关上了。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陈华浓的喊声:“人呢,都过来帮忙。”
心有所动间我扑向那门,在手触及门时被他从后拦住,但他并没将我从门边拉开只是在后捂住我的嘴。我可以透过门上的窗户隐约看见外面,首先陈华浓急切地走入视线,在他身后有三四个人跟着。
视角偏转间我看见了莫向北,他是被陈华浓身后那几个人抬着的,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狼狈的都不像我印象中的他了。
他们是朝着我这方向而来的,我激动到不行地试图挣扎,可这次教练将我死死压在门板上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华浓领了人走到离我只剩两米之远处转弯走进了看不见的视角。我与莫向北就隔了两米的距离,却是我不能开口而他陷入昏迷。
从没有像这刻一般感到绝望,自醒来发现自己被抓后我都没表现得有一点软弱,可这时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眼泪滑落脸颊,落在了他的掌上,再顺着他的手滴落,渐渐的那手掌的力道松了,然后放了下来,我却失声痛哭。
有一种绝望是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的距离,这就是我和莫向北。
我已经彻彻底底被身旁的这个人从莫向北身边拉开了,并且甚至截断了关系,也有预感今天之后再回不到从前。
莫向北,我就在你最近的地方,可是回不去了。
陷入了哀恸中,所以没有察觉到他不知何时打开了房内的电视,等到有声音传进耳朵里时我才逐渐回神。模糊中好似看见了什么,连忙去抹眼泪,等视线清晰时我几乎是扑到电视机前的,因为里头的画面中有莫向北。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是监控,是陈华浓将他带到某间舱房内的场景。
这时画面中除了陈华浓外还有小南,以及一名看起来像是医生的人,正在为躺在床上的莫向北做着检查。不等那医生开口,陈华浓就急切地问:“他怎么样?”
那医生拿下听诊器后道:“体内有积水,昏迷是因长时间窒息所致。不过问题不大,排掉积水后应该就能醒过来。”随后医生帮莫向北输上了液就被陈华浓给遣出了房。
陈华浓这时还没有换下湿衣服,不如往昔那倨傲样,脸色黑沉着瞪着床上的莫向北。
只听小南在旁假装着询问:“哥,为何阿北会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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