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森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赶紧噤声。
半响,见她情绪稳定了,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叹了口气,“何必那,舍不得就去看看啊。”
“不能去。”
“为什么?怕湛慕时不让你走?你想走他湛慕时还能拦得住你?”
她拧开水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她怕她去看了儿子以后,就再也舍不得走。
果然哥哥说的是对的,一旦对孩子产生感情后,分开的时候真的很难过,那种难过就好像心被一只大手重重撕开了一般。
痛切心扉。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儿子,可睁眼闭眼全都是儿子哭闹时的场景。
她真的很担心提莫。
她把他交出去的时候,他高烧还有新生儿黄疸,本来就是早产儿身体比别的孩子差,这又进了重症监护室,足以让她撕心裂肺。
真的不敢去,去了就再也舍不得孩子。
半响,她主动转移话题。
“为什么大家都撤退了,你还留在景城?”
雷森眯起幽蓝色的眼眸,看着河面荡起的波纹上反射出路灯的橙光,勾唇,“老大让我留下的,估计他早就料到,你早晚有回来的一天。”
她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去说话,不让自己放空的时间。
“你什么时候知道老大的不是真的夜景司的?”
“一开始就知道。”
她嗤笑了一声,两只手撑在身后,晃着腿,“果然,你门全部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雷森捋了捋头发,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十三年前吧,我刚跟着老大不久,那时候他的脸还不是夜景司的脸,具体来说,应该是整了一半的脸。”
“整了一半的脸?”
雷森点头,扭头看向她,“没错,那时候,眼睛和眉毛整过了,嘴巴也整过了。”
她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当初。
哥是在景城的车站把她给带回去的,那时候哥还是一个少年,的确长得跟现在不一样,但她一直没有怀疑过,毕竟从少年到成年变了样这很正常。
“其实老大这些年来很痛苦的,因为十几岁的时候长身体,那时候做整容容易变形,所以他几乎每年都要去整一下,直到成年后,但是成年后,每年还是要对着夜景司的那张脸不断的修缮,直到跟现在一模一样。”
“……”
她抹了一把脸,道,“所以,哥他到底是谁?”
“别想了,老大他自己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答案,答案只有夜景司跟他身边的良叔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以前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发现老大十几岁的时候,鼻子跟下巴很像一个人。”
“谁?”
“想不起来了……就是有时候想想,觉得莫名的熟悉啊。”
她:“滚!不知道你说个几把!”
“喂,夜吱吱你过分了啊,都是当妈的人了,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本来这会儿都忘了这事了,被雷森这么一提醒,她又想起了儿子,顿时又伤心起来。
见状,雷神赶紧转移话题,“你准备什么走?”
“这两天吧。”
“行,我觉得你还是等几天吧,夜景司没有抓到你跟孩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先避避风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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