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用容琛说,苏如禾便主动挪到他的身侧,点起脚一看,赫然便有一副壮丽的山水画呈现在她的眼前。
苏如禾眸光一转,将小手按在上头,阻止了容琛的下一步作画。
笑吟吟道:“大人,画山画水多无聊呀,不如画点儿有意思的?”
容琛倒还真停了下来,抬眸看向她,“有意思的?”
“我呀!大人画工那么好,画人定然也是不在话下的吧?”
能臭美不要脸到苏如禾这种地步的,也真是举世无敌了。
竟然还主动要求别人为她作画,她这是怕他让她写字,才想出了这出幺蛾子吧?
男人不置可否地挑了下冷眉,指了指桌边的一本书册子,淡道:“今日,将这本书看完。”
苏如禾顿时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来,“大人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这只是最基础的识字教程,看不完,晚饭也不必吃了。”
苏如禾气得咬牙,但出乎意料的,这次她没再找任何借口,而是将书册捧了起来,转而凑到男人的跟前。
“大人,倘若我真的在一天之内看完了,你应我一件事儿呗?”
男人低眸,看了她一眼,只道:“坐到对面去。”
“那你答不答应嘛?”
苏如禾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挪窝’的架势来,将死皮赖脸进行到底。
“说吧,想去哪儿。”
男人的嗓音淡如水,却是一下便戳中了苏如禾的小心思,她也不藏着掖着,笑得眉眼弯弯,“文渊阁。”
见男人没有反对,苏如禾便知他是应下了,乐呵呵地捧着书,依着他的话,坐在了对面的软塌上。
男人复拿起狼毫,沾了些许墨水,重新摊开一张宣纸,薄唇轻吐:“即便找到当日苏府的卷宗,你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
苏如禾斜躺在软塌上,将书摊开在矮桌前,一手托着下颔,一手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苍蝇不叮无缝蛋,闻人伽既然能捏造假证据,我也能从中剥茧抽丝!”
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一步一步地揪出闻人伽的狐狸尾巴!
便在两人说话间,钟翎忽而现身,来到容琛的身侧,低声禀报:“大人,半个时辰前,闻人铭死在了狱中。”
容琛作画的动作一滞,却在下瞬恢复如常,继续挥墨,只吝啬地说了两个字:“死因。”
“还在进一步盘查,属下已让人封锁住了消息,闻人铭的尸体还放在大理寺的天牢中,只等大人定夺。”
禀报完毕,钟翎便退了一步,直至容琛画完了最后一笔,将狼毫搁下,“今日便到此,书回去看完。”
闻言,托着下颔撑在矮桌上都快睡着了的苏如禾一个激灵,顿时变得清醒万分。
跳下软塌,凑到容琛的跟前,一眼就瞧见了桌上的画。
一张软塌,一个小巧的人儿,托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册。
这画中的人,不就是她么?
苏如禾惊喜万分地将画拿了起来,看了又看,吧唧了下嘴,“大人,原来我在你心中,那么漂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