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是这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它会带走一切,曾经得到的、失去的、喜欢的、讨厌的一切东西。
对苏景奇来说,最无情的不是时间,而是人心。
随着新皇圣旨的传出,上京很多大臣都开始动摇,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
“皇上,他们已经进皇城了。”
火光冲天,外面的夜空如同白昼,显示着并不平静的夜晚。
四大供奉不会帮他,也不会助苏景昱,然而苏景昱却在洛家军的相助。
过了一会,又有声音传来,焦急的说道:“皇上,外城已破。”
苏景奇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灌酒,有些微醉,问道:“皇后在哪里?”
侍候在旁的宫女连忙说道:“回皇上,娘娘去了观景台。”
“呵呵,碧月姑娘呢?”
“皇上,我在呢!”
一道轻灵的声音传来,碧月一如过去,穿着简单的衣裙来到他身后坐下来,顺了顺他额前的头发,轻声说道:“皇上怎么在这里喝闷酒?”
“朕不开心,斗了一辈子,算了一辈子,却没想到父皇最中意的人是他。”
“他有什么好?事事都不如我和皇兄,到头来竟然选择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底,他痛苦的并非自己不是储君,而是自己从头到尾都在为别人作嫁衣的事实,这才是让他崩溃的真相。
碧月没有说话,一遍遍的梳理着他的头发,一语不发的陪在他身边。
“碧月,你有没有怪过我?”
苏景奇忽然抬头,醉眼朦胧,碧月微微一愣,摇头。
“我最爱的女人是你,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你,不怪我吗?”
碧月姑娘,在苏景奇登基的这段时间,在宫中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封妃数十人,却没有她一席之地,让其他人一度猜测。
碧月摇头,忽然笑了,说道:“我从小就是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孤儿,没有美貌,没有家世,却有你真心待我,这就够了。”
“再说,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不是吗?”
碧月姑娘,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让宫中上至皇后下至宫女太监,没有敢小瞧她,而她似乎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留在此地,不需对任何人行礼,不用遵任何规矩,这就是苏景奇给他最爱女人的东西。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苏景奇听罢,忽然坐了起来,道:“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既然来了,就去会会他。”
破晓之前,上京城外扎满了营帐,其中一座亮着灯,苏景昱一身将军铁衣,带着一股萧杀之意,端坐于首坐,底下坐着几人皆是将军之类的人物,神色严肃。
“启禀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经过半年杀场的洗礼,苏景昱已经有了一定的威严,抬眸举手间都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他微微挥手,众人开始下去准备。
这时,从营帐外走来两道身影,在这满是官兵的地方显得有些突兀,他们皆穿着月白色长衣,少了些铁血,多了份柔情。
“你们终于舍得出现了?”
苏景昱瞪眼,再也没有刚才的威严,咬牙切齿的说道。
“最近比较忙,要侍候夫人,还要照顾那两小不点,所以来晚了。”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宁白笙和苏西洛。
他们从洛阳出发时便没有再出现在军中,与苏景昱分开走,却一路相护,为的就是给他树立威严的时间,苏景昱当然明白这些,只是他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他怎么可能会选自己即位,可惜自从圣旨宣读之后,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苏西洛。
“宫里没有传来消息吗?”宁白笙则问得比较实际,懒得理他们两个。
苏景昱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和苏西洛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会不了解彼此的性情和处事方法。
“启禀皇上,夜将军请您出去。”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禀报声,苏景昱眼神一横,看着苏西洛,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无奈的看了一眼宁白笙,两人跟在苏景昱身后向外走去。
扎营的地方与皇城不过数百米,走得近了,甚至能看到城墙上影影绰绰的人群来回走动。
而夜九溟让苏景昱看的正是一道人影。
苏景奇出现在皇城顶上,龙袍加身,霸气凛然,看起来倒真的有一代皇帝的气魄。
“景昱,你这是想造反吗?”苏景奇的声音传来,字字铿锵,以示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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