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倒是愈发笃定了,“崔府上下我能依靠的除了老爷那就只有如姐儿了,至于雲姑娘,日后只要能帮衬我几分我便知足了,只是听岚,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出雲娘在老爷心中的分量吗?表面上看来,秋姑娘是崔府中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其实,老爷这样做却是饶有深意的,若是雲姑娘真的把名字归在了太太名下,那才真的叫名不正言不顺呢!”
“你放心吧,老爷到时候一定会为雲姑娘找一个好夫婿的,到时候,若是秋姑娘还记得我今日的这份恩情,她要是肯做做媒,帮三姑娘找一个好婆家,那我这辈子可是死而无憾。我名义上虽然是崔府的半个主子,但左不过是个妾侍罢了,能知道什么好人家?若是叫太太为三姑娘的婚事操劳,指不定将像京城中那些狠心的主母一样,将三姑娘送给人做妾,到时候三姑娘可该怎么办?我倒是不希望三姑娘找个大富大贵的,只要找个老实本分、家世清白的嫁了,不要像我一样与人做妾,整日诚惶诚恐便心满意足呢!”
听岚虽然不傻,但听了宁姨娘这一席话,转了七七八八个弯儿,刚想明白,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听见帘子外传来了小丫鬟压低的通传声,“姨娘,老爷来了!”
宁姨娘一愣,急忙站起身来迎接崔志云,不是她太过于拘谨了,而是现在阖府上下皆知,因着文氏的病情,崔志云这段日子一直阴沉着一张脸,走到哪儿,都好像他头上顶着乌压压的黑云一般,叫一旁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就见着崔志云身着官服、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连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了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宁姨娘早就在心中想好了对策,急忙起身,半蹲着福了福身,姿态优美,她站的位置十分讲究,恰好将一截光滑如玉的颈脖呈现在崔志云的目光之中,“老爷回来了,要不我叫人给老爷泡一壶大红袍来,知道老爷爱喝大红袍,便托人买了上好的进来了,老爷要不要尝尝看?”
往常大红袍可是崔志云的最爱,现在他确实瞥了宁姨娘一眼,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
宁姨娘知道他心里不大痛快,便接过了听岚奉上的大红袍搁在了桌子上,也不坐下,而是绕到了他身后,驾熟就轻的替他松起肩膀来了,瞧着崔志云一副闭着眼睛的享受的模样,宁姨娘心中的不安才微微放下了些。
屋子里一时间便静了下来,宁姨娘揉了好一会儿才转到了前头,瞥见崔志云的脸色并不坏,琢磨了一番,便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老爷,这个月十八府中会举办赏花宴,姐姐说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些时兴的鲜花都已经摆到了花园子里去了,到时候设宴就摆在兰堂,到时候一些夫人太太们在兰堂说说话,叫那些姑娘们去花园里顽……”
崔志云依旧闭目养神,现在骤然听闻这话,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打断道:“你们看着办就好,这些小事,不用问我。”
“是。”宁姨娘见他脸上虽写满了不虞,但也没有明显的怒意,心便放实了些,继续说道:“您之前一直要雲姑娘多多学习女红、诗书,所以每年的聚会都被雲姑娘推脱了,怕是这次雲姑娘也不会去,奴婢觉得这次雲姑娘还是去去比较好!眼瞅着雲姑娘也快十四了,再过一年多就要及笄,等着大姑娘的亲事定下来,就该操心雲姑娘的亲事了,老爷,您觉得如何?”
“哼,娴姐儿的亲事都还八字还差一撇呢!”说起娴姐儿的亲事,崔志云的脸色瞬时都阴沉下来了,不过纵然他生气,可还是叹了口气,挥手说道:“罢了,雲娘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操心一下了,总不能为了娴姐儿把她也给耽误了,也该趁着这个机会多见见世面了,赶明等着太太的病好了,要太太也带她出去多走动走动。”
若说方才宁姨娘在黄姨娘与雲娘之中选择了雲娘有些不安,那如今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可是完完全全放了下来,娴姐儿是嫡长女,婚事自然是崔府女儿中最为重要的,现在崔志云说出来这样的话来,足以看出雲娘在他心中的分量。
宁姨娘是个聪明人,向来能够揣摩人的话中之话,一下子,她便抓住了崔志云话中的重点,轻声问道:“之前您不是说想要将大姑娘许配给中级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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