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邱秉文不料女子会说出这番话,一时哑口无言。
杨晴吸了吸鼻子,眼角滚落一滴泪珠:“他到现在还在同威王闹别扭,因为那件事,他身边可以说是一个亲人都没了。”
“我相信您对锦风的感情是真的,相信您曾经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可您没有爱屋及乌。在您同铃君小姐闹别扭,放任流言伤害她,伤害宗凡的时候,您可曾想过,他们两个,包括您,都是锦风最亲近的人,流言在伤害他们的同时,也在伤害着锦风,以三倍的锐利伤害着锦风。”
“您对他好,可您真的爱护他吗?”
女子的声音轻轻软软,微微有些发颤,却字字句句直捣人心。
这是头一回,有人对邱秉文说出这样一番话,没有埋怨和责备,却比埋怨与责备更为尖锐。
见男子不说话,杨晴收回目光,扭身朝门外行去。
“那宗凡呢?”
闻言,杨晴步伐顿住。
邱秉文缓步行到女子身后,沉声道:“宗凡纠缠铃君时,他可曾考虑过本王的感受,可曾考虑过锦风的感受?”
“本王只想让他们断绝关系,再者,那件事本王一直在背后调查。”
只是他没想到,铃君会那么快扛不住,以最决绝桀骜的姿态结束这一切。
“怀王殿下。”杨晴缓缓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男子:“您对宗凡的成见太深了,他不会去纠缠铃君小姐。”
“他若真不愿放手,只需在皇上给您和铃君小姐赐婚之前,串通威王演一场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死死咬着早前定下的婚事,您觉得,他与铃君小姐的婚事能解除?铃君小姐又可会怨他?”
“他对铃君小姐的喜欢是成全,既是成全,又岂会在她成亲后有意搅乱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铃君聪慧过人,那等小把戏在她眼里根本不够看。”邱秉文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再聪慧的人,也有死角,您觉得以宗凡对铃君小姐的了解,会抓不住这个死角?”杨晴的眼神平静温和,语气亦是轻轻柔柔,不带半分个人情绪:“您觉得,以铃君小姐对宗凡的信任,她会将宗凡往那个方向上想?”
说到这,她轻笑了声,神色淡淡道:“您又可知,宗凡在锦风心中的地位为何会那般高?”
“因为宗凡待他好,真心实意待他好。一个人可以伪装一日,一月,一年,却伪装不了十年,他成全铃君小姐,除了对铃君小姐的爱,又何尝不是对锦风的偏护,他不想让锦风夹在二人间为难,所以选择让自己为难。”
听得女子所言,邱秉文忍不住皱起眉头:“在你眼里,宗凡便那般好?”
她对宗凡的维护,甚至高于对锦风的维护,宗凡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见男子固执己见,杨晴轻轻叹了口气:“是,都说人无完人,但宗凡在我眼里便是完人。”
“我的心不止偏向锦风,亦偏向宗凡,爱情可能会散,好的友情只会越来越深厚,所以,不管出于对锦风的喜欢,还是与宗凡的友谊,我都不会对怀王殿下生出男女之情。”
邱秉文已经数不清,自己被眼前人拒绝了多少回,在遇上她之前,他从未叫女子拒绝过,亦或者说,他不曾主动亲近一女子,主动许下承诺。
他心中腾升起一股子恼意,任凭他如何压制也压不住。
杨晴叫男子沉沉目光吓到,她后退半步,来不及转身拉开房门,已叫男子堵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