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却无法浇熄他心头怒火。
“爷!”富贵看了眼宗凡远去的背影,不确定道:“可要将人拦回来?”
“本王今夜去宗府,本就不为请他诊治。”邱秉文清冷道。
“可那些……”
“下药一事,本王心中已有决断。”邱秉文打断小厮的话,随后冲车夫道:“回吧。”
声落,停在街道中央的马车动了,缓缓朝前行去。
富贵费解地偷看了自家爷一眼,想要问些什么,可当瞧见自家爷的神情,便又将满腹疑惑咽了回去。
待回到宗府,宗凡已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浑身漉湿地行回卧寝,就见屋内已经备好清浴的热水。
宗凡看着刚搬进屋内的浴桶,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这是谁唤的水?”
难不成锦风那小子刚开荤没憋忍住,又拉着阿晴做了那档子事?
“是牧小世子让小的给公子准备的,说是雨下那么大,怕怀王的马车车顶漏水,将您淋成落汤鸡。”平山说着,着手为自家公子宽衣。
“锦风他这样说?”宗凡眉心微微舒展,随后再度拧起,心中腾升起一股古怪的感受。
“牧小世子是这样说的没错。”为自家公子脱下漉湿的衣裳,平山没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怀王的马车还真出事了,定然是牧小世子做的手脚。”
闻言,宗凡眸光闪了闪,下意识地看向暗门。
暗门那端,牧锦风转身,缓步朝下行去。
伴随着他步伐的前进,两边墙壁上燃烧的蜡烛一根根熄灭,随后整个暗道陷入一片黑暗。
牧锦风回到床榻前,脱去靴子,转身抱住榻上沉睡的人儿。
“唔……”杨晴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随后被抱得更紧,几乎是动弹不得。
牧锦风伸手探向女子脑门,手背传来灼人的热量,他垂下眼睑,深深地凝望着怀中人:“阿晴,你说我该继续追查下去吗?”
“邱秉文的表现,已经给了我答案,理智告诉我一切应当到此结束,可我不甘心。”
“牧家原本人丁兴旺,上上下下,男女老少,足有四十之众,到最后,只余我与我爹二人,守着牧家,守着空旷冷清的威王府……”
牧锦风眼眶一圈圈泛红,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查?不查?
追查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可要是不追查,他便对不起牧家亡魂。
“咳咳!”
咳嗽声自怀中传来,牧锦风慌乱地擦拭眼角,随后腾出手拍击女子背脊为她顺气。
“咳咳咳!”杨晴抓住男子大手,抬起惺忪睡眼,软声道:“牧锦风,你想把我拍死呢?”
“我……”牧锦风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就听得怀中人又道:“不会照顾病人就不要在这呆着了,到时候我将病气过给你就不好了。”
“小爷身体健康得很,才不会被你传染呢。”牧锦风言罢,将人搂得更紧,一双手不老实地在女子身上游曳:“再说了,小爷我在这呆着,也不是为了照顾你,是为了给自己谋福祉。”
杨晴没力气与他磨嘴皮,小幅度翻了个身,倒头又睡了过去。
女子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将牧锦风烦闷的心情一点一点抚平。